“此事不妥!”高正明开口。
一盆冷水浇在了正在兴头上的高谦。
高谦和高虎松一起转头看向他。
“首先他是朝廷的使官,是有任命在身的,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恐怕难以推脱。”
“二来,和他有最大矛盾的就是我们高家,一但死于非命恐怕我们高家最先首当其冲。”
“到时候恐怕天灵药田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这三来,要是让天音派的人出手杀人,先不说人家答不答应。
朝廷本就对当地私自收揽修行者的地方宗门不满意,这要是开了口子,我们两边不讨好,还把自己的把柄给了人家。”
高虎松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本来就是个尝试,他也没想着大哥同意。
高谦倒是不甘心,可是看着自家大哥的脸色也不敢插话,只得默默坐回去。
高正明背着手,转过身子,看着大厅外漆黑的庭院,好半晌,开口道:
“现在麻烦的是那个年轻使官嘴里面说的那个大生意。”
高虎松沉吟道:“难不成是修建龙关闸?该不会是撇开我们高家独自去?”
高正明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若是只是修建龙关闸也不是不行,我现在就担心他不是为了单纯的治水,而是为了我们高家的天灵药田。”
听到大哥的话,高虎松沉默下来。
高谦确实越听越迷糊,想半天没想到点子上,
“这家伙不是朝廷派来治水的吗?”
高正明皱着眉头看了自家三弟一眼,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这里可不是随便就派个人就能过来的,自从我们攀上了那位贵人之后,这十几年来凡是来治水赈灾的使官多少都打过招呼。”
说到这顿了顿,“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傻小子来之前已经被人打好招呼,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什么都不要,一心只想要个公道。”
大厅一时无话,兄弟三人都在低头沉思。
就在这时,大厅外面的走廊上忽然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经常在高正明身边的老仆人,也是他之前父亲身边的人,另一个是约莫三十余岁的妇人,保养的还不错,身材丰腴,虽然不是很漂亮,不过一张鹅蛋脸却是很耐看。
“相公,时间不早了,吃些饭垫垫肚子吧,欸,二弟三弟也在?一起吃吧,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正好大家一起叙叙旧。”
妇人动作不急不缓,连着说话也慢吞吞的,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高正明抬头,和煦地笑了笑,点头道:“辛苦了,这就来,”
高谦和高虎松也立马起身应和,嘴里面喊一声嫂子。
妇人姓蒋,自家大哥成婚很早,当年父亲去世后,所有的事情都扑在了大哥身上。
一个男人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又要拉扯自己的弟弟,难免会有不周到的地方。
大嫂就帮着自己大哥一起照顾自家两个弟弟,说是半个母亲也不过分。
不管高谦和高虎松在外面如何嚣张,如何厉害,在自己长嫂面前还是很听话的,毕竟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这个妇人一针一针熬夜缝出来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不管在外面怎么样,自家长辈还是要笑脸相迎的。
所以只要是蒋氏准备的饭菜,兄弟三人不管忙的如何昏天黑地,都要老老实实地过去吃,这也算是高家的默契。
今日也是如此。
吃饭的间隙,一直食不言的高正明突然开口道,
“明日我再去一趟县衙那边,看看那个年轻使官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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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陈青起的很早,窗户外的天色才刚蒙蒙亮,就已经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
与袁一琦碰头之后,俩人去早市吃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和烤饼,迟到的袁郎自觉请客。
二人随后带着县衙书吏和衙役们前往码头,去清点昨晚买给县衙的三十五万石粮食。
上午,其他十几户乡绅富豪的粮食也陆陆续续地全部送到,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的三十五万石粮食全部到齐。
等到陈青和袁一琦返回县衙,陈文韵带着花娘早就等在县衙大门口。
“人都到齐了吗?”
陈青接过陈文韵端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头也不回地问。
“早就到齐了,昨天卖粮食的外地商贩和当地的乡绅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