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螺酮炔雌醇片……”
每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陆之跃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这药是治什么的。偏偏就一板,连个盒子或者说明书什么的都没有。眉毛都快拧成线了,陆之跃抬眼问温暖,“干吗的?你哪儿不舒服?”比赛的缘故,温暖这段时间都在俱乐部忙到很晚。就连晚饭都是在千骑的餐厅吃的。王哥说,她一般都是七八点钟才走。一周没回陆家别墅,沈绥安倒还好,俞阿婆每天都问,生怕温暖吃不饱穿不暖抑或者心情不好。没想到,一进门就让他逮到她在吃药。“所以你这段时间不回家,就是因为这个?”扬了扬手里的药,陆之跃脸色凝重。温暖笑开,伸手去抢,没抢到,索性挥了挥手,“我说了你肯定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家里的医生。或者手机搜索一下也可以……”温暖面色坦然。陆之跃将信将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耳听电话那头医生说这药有抑制排卵、延迟子宫内膜脱落的作用,陆之跃懂了。温暖是怕影响训练和比赛,而这个药,可以帮她延缓生理期。心里松了口气,陆之跃追问医生:“吃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医生说的详细,陆之跃听的认真。再想到比赛一年也就一两次,再挂断电话,陆之跃讪讪的丢回给了温暖。周五下午,陆氏没什么事。一边是一周没回家的温暖,一边是许久没骑过的马。俞阿婆一唠叨,陆之跃就果断来了马场。下午天气不错,两人去马棚牵了疾风和小灰灰,带着乌骓小心心一起去了草场。策马奔腾了两圈才回办公室。再出门,路虎直奔陆家别墅。让温暖在家住一晚,反正明天周六,她不用去俱乐部。温暖找借口,说留雪球在家里不放心。可让她早点儿回去,她又抱着俞阿婆的胳膊说想多陪陪爸爸祖母。沈绥安和俞阿婆不疑有他,陆之跃目光闪了闪。车子驶出陆家别墅,陆之跃这才问起,“你和九爷……没事吧?”“当然没事,我们好得很。”温暖声音飞扬。陆之跃一脸不信。温暖垂眸。谢聿川连她都瞒着,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又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呢?“真没事,放心吧哥!”示意他安心,温暖提起周缇娜,适时移开话题。车子停在御水湾别墅门前,客厅一片漆黑。谢聿川还没回来。想到他这段时间回来的越来越晚,却再也没闻到过烟味,温暖心里又疼又涩。“哥,要进去坐会儿吗?”温暖回头问陆之跃。“不了,约了人……”陆之跃摇头。温暖松了口气,下车冲他挥手,“那你开车小心点,喝了酒记得找代驾。”“知道了知道了……”陆之跃的声音从缓缓合拢的车窗里消失。转身上台阶,正听到车轮由远及近的声音。以为陆之跃又回来了,温暖回头,正看到停在门口的迈巴赫。“老大,夫人在门口。”谢五一句提醒声,脱力靠在后座的谢聿川坐直身体。正看到从台阶上下来的温暖。深吸一口气,谢聿川看了眼后视镜,又看向谢五。 眼见谢五摇头说并无异常,谢聿川推开车门下车。冷风吹来,被汗水打湿的衬衣瞬间贴在了身上。那风像是透过衣服吹进了他骨头缝里似的,让人全身发软,恨不得随着风吹来的方向一起倒下去。温暖走过来挽住谢聿川的胳膊,“怎么这么晚?”“跟海外部开视频会议,耽误了!”谢聿川笑着,牵起温暖的手进了家门。俯身从柜子里拿拖鞋的动作都像是格外艰难,谢聿川才刚扶住鞋柜,温暖已经蹲下身拿了拖鞋出来。还帮他换了鞋。谢聿川眸光微顿。上楼。拿睡衣。温暖甚至帮他放好了洗澡水。温暖转身离去。谢聿川重重的靠在门背后,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不安,和尘埃落定的沉寂。她知道了!泡了个热水澡,脚步虚浮身体无力的感觉稍有缓释。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未来会是常态,谢聿川再看向镜子,目光前所未有的阴鸷。可转瞬,阴鸷就变成了仓惶。有生以来第一次,谢聿川知道了什么叫做茫然。谢辰凛意外丧生而他全无线索的时候,他没慌过。猝不及防接手谢氏面对股东们的质疑时,他也没急过。可这一次,谢聿川满心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