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杨柳直截了当地说。

“青青喜欢何种生活？”这一幕似曾相识，乾隆也曾和富察氏如此这般探讨人生。

“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我不喜欢城市的浮躁，也不适应乡野的单调，我很迷茫未来在哪儿。”尽管多年未见，杨柳依然可以对钱龙说出心里话，“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一直活的很简单。”

“余亦然也，人难免想得太多，无非想得到更多，然而事在人为。”乾隆理解杨柳的迷茫，但与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女子不同，杨柳所代表的新世界的女子，可以同男子一样独立，且乐于思考。

“你说的对，但真的好难啊，工作有压力就算了，连生活也有压力，我都没有信心能幸福。”杨柳微微嘟着嘴，成熟中带着可爱，乾隆看得欲罢不能。

“青青，你被爱久矣，此乃福报。”乾隆也在替钱龙发言。

“谢谢你，钱龙，我很感动。”杨柳凝视乾隆的眼睛，发现他目若朗星，极亮的一双眼似乎能看透她的心。

“不必谢我，身在情长在，岂在朝朝暮暮。”乾隆的诗瘾又发作了。

“钱龙，我们是朋友。”眼看又要引发一轮表白，杨柳不得不表明立场，不想拒绝也要拒绝。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乾隆根本不在乎杨柳的拒绝，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没谈过恋爱吗？”杨柳试探着问，她仍然不敢相信钱龙这些年因为爱着她而没和其他女孩谈情说爱。

乾隆摇摇头，“我喜欢很多女人。”

一丝失望瞬间闪过心头，杨柳自嘲地一笑，笑自己单纯肤浅、自作多情。可乾隆却继续说道：“然爱求之不得。”

“你觉得什么是爱情？”杨柳顺着话头问。

“此非尽人所共情也，亦非尽人之所得也。”乾隆先表明态度，然后才说，“我或许对见之不忘的女子动情，甚而喜结连理，然而唯心中之所爱可入梦。梦深处，我同她相会，诉说爱意。梦醒时，我泪眼婆娑，思之如狂……纵使她此生同我全然无关，我仍爱她如初，纵然对她相思入骨，仍装作一切如故。”

念及此，乾隆的眼眶有些湿润，话音落下，两人各自惆怅，都不再说话。

杨柳愈发喜欢和钱龙谈心了，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回答过她，每当问及，他们总会把爱说得高尚而长久，好像有多么不可撼动，唯独钱龙的这番话朴实而真实，听来反而深受感动。

“钱龙，这些年你成熟了很多。”杨柳看到了钱龙的改变。

被心爱的人夸奖，乾隆不免窃喜，可他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暂时离开。

“青青，我离开片刻，去去就来。”乾隆说着就要走。

“你去哪里？”杨柳也站起身，有些莫名其妙。

“出恭。”

乾隆略显狼狈地回到秋去包间，就见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郝淑芬和钱蛟都没动筷子，大雷正在口吐莲花，气氛愉快。

钱龙回来，话题被打断。大雷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作报告了，郝淑芬快把他的公事私事全问一遍了。

待乾隆在郝淑芬身边坐下，郝淑芬好好看了看他说：“龙龙，在这边辛苦吧？我看你都瘦了，但是气色倒比之前好了不少。”当妈的最在意的就是这些。

乾隆本想起身回话，被大雷眼疾手快按了一下胳膊，示意他坐着唠。“儿臣不苦，额娘和阿玛今日亲往，朕已无憾。”

“哦呦，你怎么说话怪怪的，演皇帝演傻啦？”郝淑芬抬手就摸乾隆的脑袋，她不知道她这算是摸了龙头，会有财运的。

“阿姨，钱龙是工作需要，他领导特别要求他平时也这么说话，为了更加贴近真实的乾隆爷。他都习惯了，跟我也这样，等什么时候他不演皇帝了再改过来。”大雷觉得自己的解释简直无懈可击。

“哦呦，原来是这样，也不用改回去了，我觉得这样蛮好，我还能当个皇帝妈。”郝淑芬美滋滋的，只要儿子高兴，她就高兴。

大雷和郝淑芬神侃，乾隆却目光尖锐的捕捉到钱蛟的脸色不佳，“阿玛，您有何心事？”虽然早就发现“阿玛”不太喜欢他，可乾隆选择直接面对。如果是以前，钱龙根本不敢向钱蛟提出这种问题，否则一定是自找不痛快。

“钱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钱蛟忽然把话题引向严肃认真的新高度，郝淑芬瞪了他一眼，怪他没有眼力见，这么高兴的时候，他老是给人添堵。

虽然钱龙的阿玛比乾隆的皇阿玛在能力上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