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他们的目的。”杨柳的声音很轻,却难掩失望之色,她那套美好的设计和想法,大概永远停留在稿纸上。
“莫愁前路无知己,我永远助你。”乾隆还不太理解重建古镇用于旅游的意思,他只是不愿看到心爱的人忧伤。
见杨柳垂首而思,乾隆得空还得回去面见爹娘,于是又说他要出恭,急急忙忙离开“春去”,回到“秋来”。
还没推开包间的门,乾隆就听见包间内传来笑声,而且声音竟然来自不苟言笑的钱蛟,乾隆瞬间感到一丝不甘和怨愤,原来他不在的时候,“父亲”是可以开怀大笑的。
“在聊何事?”乾隆坐下明着问大雷,实则好奇钱蛟的快乐源泉。
大雷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一个劲儿冲钱蛟使眼色,奈何钱蛟根本不接招,转而将快乐源泉公之于众,“还不是你演的皇帝?我们在聊他的历史。”钱蛟最喜欢开启上帝模式。
“哦?”乾隆更加好奇了,却见大雷一手捂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说你演个谁不好?非演乾隆,乾隆多不靠谱。”钱蛟说的正起劲,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喜欢历史,还喜欢点评,虽然说不到点上,可一说起来就刹不住。
乾隆眉头一挑,强压怒火,将“放肆”两个字生生咽下去,却道:“乾隆因何不靠谱?”他倒想听听原因。
大雷已经要灵魂出窍了,他刚才尝试了好几次转移话题,都被钱蛟拽回乾隆身上,现在恨不得飞身去堵钱蛟的嘴,心说:正主就坐您对面,您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看书里写,乾隆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瓷器上要没点颜色一律上不得台面,故宫里那些红配绿的瓶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乾隆时候的,可土鳖了,你说乾隆和他爹的审美怎么差距那么大,瞧人家雍正多素净。”钱蛟自认为给大家科普了历史知识。
乾隆一脸黑线的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心脏的剧烈起伏。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这么直言不讳的品评,一时间连发怒都忘了。
大雷把头埋在胳膊里,整个人趴在饭桌上,使劲控制自己才不至于笑出猪声。反正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吧。
乾隆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那段话,又听钱蛟说上了,“还有乾隆那些玉玺啊印章啊,他看见什么盖什么,你瞧瞧那么一幅小画,让他呱唧给扣个这么大的红印。”钱蛟边说边比划,形象生动,“就怕人家不知道画是他的,真是贪得无厌啊!你说他为什么喜欢盖章呢?每幅名画都要盖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章,真是狗皮膏药专业户,这要是放现在,绝对让城管追着打啊!”
钱蛟沉浸在快乐无边的点评中,痛快地发表完感想,等着大雷和钱龙的回应。大雷不发表任何意见,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乾隆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
“阿玛怎能如此出言不逊?人不可在背后妄议他人,更不可好高骛远。阿玛斥乾隆朝瓷器花哨、印章满目,却不曾想过缘由。正因乾隆治下四野昌盛、国泰民安,百姓才有闲情把玩字画,朕才有心思咏题官窑。此乃繁盛之所象。朕开拓丝绸之路,北平匈奴,南争江海,一生心系百姓。比起朕的江山伟业,想不到后世之人更愿谈论朕的一点小雅。流言止于智者,人应豁达而免于流于世俗,朕以为阿玛当如此。”乾隆说得不疾不徐,却有理有据、有礼有面。
钱蛟无言以对,想想钱龙说的也没错,扪心自问他的确带有嘲笑和偏激,可他不愿轻易在儿子面前认错,“就你了解乾隆?他写的诗你给我背一首。”钱蛟随口一说,赌定钱龙背不出来。
“龙川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远看西北三千界,势压江南十二州。好景一时看不尽,天缘有分再来游。”这是乾隆之前下江南时所做的诗,所以张口就来。他酷爱作诗,几乎每天都要写,虽然写的不怎么妙,但贵在坚持。
未等乾隆说完,钱蛟已经有些傻眼了,却还是嘴硬,“乾隆写了几万首诗,我不信你都会背。”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若阿玛愿听,朕可悉数背来。”乾隆忽然有所感悟,正因为很多人只看得到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所以才成为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背什么背!儿子连饭都没吃一口。”郝淑芬又不乐意了,钱蛟今天表现差劲,她回去再跟他算账。
接下来,乾隆被郝淑芬强制“喂饭”。尽管一天都没吃上一顿踏实饭,他仍不忘礼数,席间不停地对郝淑芬问长问短,母子之间感情深厚,把郝淑芬感动得一塌糊涂,几次偷偷抹泪。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