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催促小马快点跑起来。小马终于受够了大雷的又蹬又踹,生气地发出一声低鸣,然后慢腾腾地挪动步伐,不情愿地驮着大雷开始在场地里小跑。
随着小马的启动,大雷下意识地绷紧全身肌肉,双手拽住缰绳,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被带走了。
一向笑点极高的乾隆看见如此狼狈又滑稽的大雷,忍不住大笑不止,“此人活生生将马骑成驴,真可谓世间奇男子也。”
如果此时给大雷戴一顶绿色钢盔,他完全可以直接加入日本鬼子的投降队伍。
再看那小矮马,只有在起步的一瞬间爆发出不可小视的力量,接下来的奔跑全靠惯性,不知是不想停下还是不能停下,头也不抬地在场地里一圈一圈地绕。这下子,可由不得大雷撒野了。
看着大雷跑远了,杨柳有些担心地问钱龙:“大雷不会有危险吧?”
“无妨,人治不得他,马治。”乾隆说完翻身上马,动作又快又稳,眨眼的功夫,便已安坐于马上。他的一套动作看似简单流畅,却是熟练技术的自然天成,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无需再问钱龙是否骑过马,杨柳知道,这又是他给她的惊喜。
“青青,随我来。”不知乾隆用了什么法子,杨柳胯下的白马听话地随着斑点马而动,杨柳尚不会控马,坐在马上感受着马儿的步伐,既紧张又兴奋。
斑点马就像乾隆熟悉多年的搭档,任他如何操控都毫无怨言。在马上,乾隆仍然在指导杨柳该如何让马前进和停下,向左和向右。谁也不会想到,一代帝王面对爱人,竟如此包容和宠溺。
两人夫唱妇随的亲密举动让选择意难平,再看钱龙对马的操控,便可知其专业。选择不免疑惑,凭钱龙的社会地位和收入,何以支撑他以此为乐?他一个生长在江南的人,如何把马骑得像草原的牧民一样熟练?
钱龙的出现,使选择在杨柳面前相形见绌,高下立现。他怎么会被一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伙比下去呢?细想之下,似乎所有他稍有建树或感兴趣的事物,钱龙都比他厉害得多。
心中的嫉恨多了,就会干出不择手段的事。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选择策马追过去,乾隆在左,选择在右,将杨柳置于中间。三匹马就像泼墨山水画,并驾齐驱。
“你都在哪里骑马?”选择直言不讳地问钱龙,只想多套出一些实情。
“草场。”乾隆不愿与选择多谈,以简化繁。
“看来你常去北方吧?”选择想给钱龙挖坑。
“心有所向,不在南北。”乾隆才不会掉进去。
“玩过障碍赛吗?”选择的胜负欲难以抑制,明明长了一张西门庆的脸,偏偏有颗武松的心。
“浅尝而已。”乾隆知道选择恨不得想让他闻风丧胆,故意欲说还休。
“那就比试比试!”早就应该来一场男人的对决,尤其在杨柳面前。
都什么年代了?当自己是杨家将吗?乾隆心里反感,根本不可能与他比试。
可黑马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此时躁动难安,不断地向一旁的白马靠近。杨柳的腿几次都被黑马的身躯挤住,她刻意忍住尖叫,咬紧牙关默念钱龙告诉她的动作,沉着地目视前方,稍稍向左边拽了拽缰绳,尽量不让白马与黑马纠缠。
同时,白马也在下意识地躲避黑马的靠近,黑马不知主人的比试对象,对白马得寸进尺、紧追不放,用头不停地招惹,试探着去撞白马的头。
马上之人几句话的功夫,白马终于忍受不住,忽然发出一声嘶鸣,随后猛地起步加速,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杨柳只觉得缰绳骤然一紧,她的脖颈随之后仰又迅速前倾,好像坐上了过山车,风速强劲,呼啸而过,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得不死死揪住白马的鬃毛,只要能有一丝安全感的东西,统统抓住不放。她想呼喊,却发现在万般恐惧下根本喊不出声音。
发生眼前的一幕只在一瞬间,乾隆和选择都没有料到。
眨眼间,白马载着杨柳已经疾驰到场地边。为了方便场外的人观瞧,场边的木栅栏并不高。原以为白马看到障碍会停下或调转方向,然而它却在即将撞到栅栏的一刻,倏地抬高前蹄,飞也似的从上面跳了过去。
强大的冲力和惯性让杨柳更加猝不及防,除了拼命地拽住鬃毛和缰绳,她整个人几乎趴在了马背上。好在乾隆为她调整的脚蹬高度合适,她的脚才没有从脚蹬里脱离,人也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此刻随着受惊的白马猛烈奔跑,杨柳不知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