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可及黄沙到天际,嫱儿在凡将军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嫱儿,我在边关日日想你,战乱停止了。我这准备回家乡提亲呢,谁知和亲公主会是你。”
“嫱儿,我们走吧,从此天高海阔,四处为家。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好不好。”
”嫱儿,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只要你。你生我随,你死我亦去。”
黄沙滚滚见证了这一刻,这铿锵有力的誓言。
“凡哥哥,我心同你心,天地所以既长且久,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嫱儿的眼中噙满泪花,“我们一走,又要起兵戈,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里有我们的父母,有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这么做啊。”
嫱儿哭着说。
姻缘是根奇异的红绳,是不是有的人绑在了一起然后又被调皮的月老解开。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岂是人力可以阻止。
道家有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
这世间万物之始终,谁又能说的清。
“公主……”传来一阵阵喊声,小月,小雪和众兵士从远处寻来。
“多谢凡将军救命之恩。”嫱儿行了一礼。
小月上前为嫱儿披上披风:“公主,天晴了。”
嫱儿说:“我们启程吧。”
众将拱手“是”。
那一道纤柔的暗红色身影,迎着漫天朝霞,踏入漫漫黄沙,决绝而去。
今日汉宫人,明日胡地妾。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再不舍也有离别时,边关接壤处,匈奴接亲的队伍已然等候多日。
凡将军来到马车前,隔着帷幔说:“公主,臣此生此世就守在这里,唯公主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望公主珍重。”
马车随着接亲队伍向远处蜿蜒而去,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凡将军在边关的营地上眺望着匈奴的方向,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模模糊糊的那道靓丽的身影。
看着她笑他也嘴角含笑,看着她哭他也黯然神伤。
有时也会隐隐约约看到对面那个身影,深情的望向边关。他想:她是在想家呢?还是在想他?
他知道了大单于善待她,她平安生下一子,他也替她高兴。
他想:就这样能远远的望着,即使咫尺如天涯他也是愿意的,也是高兴的。他乐此不疲,此生足以。
匈奴土地上的草黄了青,青了又黄,花开了谢,谢了又开,岁月如梭,眨眼已过三年有余。
漫天白蟠飘扬,一堆堆的纸钱迎风飘散,大队人马走在送葬的路上,哭声震天。人人穿着白色带黑圆点的丧服,随着巨大的棺椁缓缓向前移动着。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只黑漆漆的无一丝肉,只剩骨头的手狠狠的抓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手推,用牙咬,怎么也逃不开,躲不掉。
“不要,别过来,走开,别过来。”帐内,嫱儿惊恐的喊,声音尖厉,恐惧。
“公主,怎么了,”小月听到嫱儿的喊声急忙过来查看,“公主,你醒醒,你做噩梦了吗?”小月摇晃着嫱儿神色焦急的说。
良久,嫱儿才从噩梦中苏醒:“小月,我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我随着人马送葬,有一只黑鬼手要抓我,我怎么也逃不掉。”
“太可怕了,怎么办,小月。”
“公主,您最近太紧张了,这只是个梦而已,没有人会抓你的,世上更没有鬼,没事的。”小月安慰道。
“可是,这感觉太真实了,我现在还记得我用牙使劲咬那只鬼手的感觉,就是来抓我的,我逃不掉了。”嫱儿悲切绝望的说。
“没事的,公主,不会有事的。”小月抱着嫱儿拍着嫱儿的背温柔的说着。
“当当当……”深夜响起一阵阵的钟声。
“小月,这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会半夜钟声响”嫱儿心里想着方才的噩梦,顿有一股不祥之兆。
“公主,您且宽心,奴婢出去看看。”
“嗯,你去吧,小心点,别走的太远了,早点回来。”嫱儿说。
“好的,公主您放心吧。”小月福身告退,走了出去。
不一会,小月慌慌张的跑进来:“公主,不好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