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浓望着曲濂雍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微微有些失神。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借着躲雨的空档,大排档再一次爆满。
“不闹你,时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看她迷茫的神色,她本人还没什么动作,曲濂雍就先败下阵来。
即便冷雨浓现在看起来很清醒,但身上浓重的酒味却骗不了人。
冷雨浓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宽大的手掌紧握着,有点温热的掌心,给她一种似乎自己对他很重要的错觉。
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身旁曲濂雍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五官,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家。”
刚好碰上红灯,曲濂雍侧过头,认真地凝望着冷雨浓,眸底情绪浓烈如同翻涌的暗潮,随时就要爆发一般。
冷雨浓就这么静静看着,直到绿灯亮起,曲濂雍低沉的嗓音随之在车内响起:“我就当是你喝醉时的胡言乱语了。”
要不是鼻尖不时传来的酒味,他很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把车往酒店开了。
曲濂雍嗤笑一声,笑自己的控制力如此薄弱,差点就把酒鬼的话当真了。
见他不当回事,冷雨浓忍不住扁着嘴巴,委屈地道:“我没喝醉!”
明明她很认真,对方却当成了玩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曲濂雍宠溺的望着她,薄唇勾起温柔的微笑,从善如流的应道:“对对对,你没喝醉。”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不要妄想和喝醉的人讲道理。
见她像小孩一样气得嘴巴都鼓起来,甚是可爱的样子。
“我弟是不是没有跟你宣扬过我的酒量,虽然没有千杯不倒雅量的,但啤酒对我来说跟喝水差不多。”冷雨浓气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差点把自己黑历史都翻了出来。
也是因为冷雨浓的这句话,成功让曲濂雍想起了冷信霖大学时和自己吐槽过的某件事。
大概意思就是他那个姐姐似乎有种魔力,只要她愿意,能和她喜欢的人迅速打成一团,而且高中那段时间经常半夜和朋友去玩压马路,或者在路边摊和陌生人拼酒之类的。
正如冷雨浓自己说的那样,冷信霖也说过家里除了他自己,姐姐和弟弟都是能喝的,具体喝多少,得看那天有几瓶白的。
曲濂雍瞬间沉默了片刻,无力的叹了口气,劝道:“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伤胃。”
原以为他知道自己没喝醉后会追根究底,结果就这?
冷雨浓一时间懵了,正人君子不在乎如此,同时又有些生气,他是不是太端着了,他们都睡过了,再睡一次又怎么样?
也许是车内的气氛正好,或许是因为念念那些话,又或许是因为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
看着车窗外不远处的某酒店,她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她陡然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去酒店?”
随着急刹发出的刺耳声响,被吓得心脏差点骤停的冷雨浓瞳孔紧缩,惊魂未定的握着安全带,脸上尽是惊吓过后的苍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曲濂雍眼底的欲望呼之欲出,凸起的喉结连带滚动了一下,神情有些挫败又有些意动。
被这么赤裸裸且毫无掩饰自己目的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上一秒勇气爆棚的冷雨浓气势陡时就灭了下来。
她龟缩在座椅上,手指不自觉抠着屁股下的座椅,感觉对方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炙热,脸蛋就忍不住发烫。
密闭的车子内,冷雨浓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心想都已经这样了,她索性就疯一回。
她梗着脖子一脸豁出去的再次说道:“睡觉,约吗?”
曲濂雍望着她忽然变得坚定的神色,在冷雨浓扑闪扑闪的视线中,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当然。”
磁性的男声仿佛自带音响的低音炮一样,性感而暗哑,令冷雨浓血液都跟着上涌,整个人跟煮红的虾子一样坐立不安。
直到被牵着走进酒店的豪华大房,冷雨浓还处于眼神游离的状态。
房间里布置浪漫,墙上有着用气球围成的爱心,沙发是爱心形状的双人坐,桌上摆放着爱心形状的香薰,就连大床上都是用玫瑰花铺就的爱心。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暖橘色的灯光下,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为暧昧起来。
冷雨浓坐在床上,看着这恶俗又让人脸红的房间装饰,脸上的热度又上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