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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昏暗冰冷的长廊,径直通向一潭生满蛆虫的死水。水池中间支起一个十字铁架,两条比手臂还粗的铁链拴着一个少女的四肢。
双脚浸在水里,几乎没过膝盖,蛆虫沿着湿透的衣服向上爬行。衣裳薄而贴身,蛆虫爬过衣服,实则爬过每一寸肌肤。
浑身瘙痒疼痛,却无可奈何。
少女难忍直冒虚汗,脸色苍白如死尸。嘴唇皲裂出血,倒是将白唇染得鲜红。
牢笼锁链被人从外面打开,少女抬眸,一个斗篷黑衣人端着一碗黢黑味苦的药剂进来。
那人用手掰开少女的嘴,强行将药灌下去。又酸又苦的气味直冲天灵,将眼泪逼了出来。药水呛在喉咙里,少女不断咳嗽,一抹暗红的液体从嘴角流出。
片刻之后,那些吸了血的蛆虫迅速膨胀,直至爆体而亡。
黑衣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牢房。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死水里的蛆虫全部死亡,少女才被人从牢笼里放出去。
……
白天。
墨兰幽跟着宫远徵在前往角宫的路上。宫远徵走在前面,墨兰幽紧紧跟在后面。
“我就说我编的小辫子最好看了,你还不相信我……”
宫远徵今天的小辫子,是墨兰幽亲手编的。
宫远徵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心里偷着乐,嘴上却找理由嫌弃:“我说我喜欢三股的,你偏要编成四股……”
“这样好看呀!刚才路过的侍女都说好看咯!”墨兰幽坚定自己的审美不错。
宫远徵脚下逐渐迈大,走快了许多,“有吗?我可没听见!”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咯,我是姐姐,会让着弟弟的!”墨兰幽小跑跟上,没跟他计较。
一阵小风吹来,墨兰幽感知周围有危险,她凭直觉朝左边屋顶看去。
一个黑衣人正趴在那里,身体大部被物体遮住,只留出一颗脑袋,和半边肩膀。蒙着脸,只能瞧见一双眼睛。
那人目光死死凝视着墨兰幽,似乎在刻意等对方发现自己。等墨兰幽往那边望过去,那人用手指了指宫远徵,然后做了一个无锋杀人时候的暗号手势。
接着,一根银针穿过落叶,朝宫远徵身后飞去。
墨兰幽动作轻巧微小,暗暗向那人也回了一根毒针,然后快速移步宫远徵身后,在他回头之前徒手接住了银针。
银针划破了墨兰幽的掌心,她将手握拳藏进宽袖放在身后,学着宫远徵背手走路。
她心跳变得有些急促,脸色也跟着变了。
而墨兰幽飞出的毒针,正好刺中那人的肩膀,那人从房顶上落荒而逃。
“你在干什么?”宫远徵转身面对墨兰幽,感觉对方动作有些奇怪,便开口询问道。
墨兰幽笑笑,继续背着手,将腰板又挺直了些,“看什么看,我还不能学你走路了吗?”
此时手掌如万只蚂蚁爬动撕咬,墨兰幽强忍疼痛将拳头握的更紧。
“好好走路,别学我!”宫远徵警告道。
墨兰幽“哦”了一声。
她想离开,她需要给自己解毒。于是,她双手捂着肚子,楚楚可怜,“徵公子,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好疼,我想去茅房,你自己去角宫吧!”
宫远徵无奈夹着无语,假装嘲讽道:“我都不让你下厨房,你自己偏要,这下吃坏肚子了吧!”
还记得上元节那一夜,二人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双双闹了一整夜的肚子。
“你自己路上小心,快去,别让角公子等久了!”墨兰幽半刻都不想耽误,她催促宫远徵快走。
“那我自己去了,你小心别掉粪坑里了!”临了临了,宫远徵这嘴还是如此毒舌。
他这张嘴,也就墨兰幽还能与之抗衡,要是换作别人,怕是没几天就被气得吐血身亡了。
“我要是掉坑里,那我一定往你身上蹭!”墨兰幽回怼,话毕便捂着肚子往后跑。
宫远徵一人前往角宫汇报事情。
……
墨兰幽跑回医馆,翻出银针先封住几处穴位,疼痛得到缓解。
医馆里的所有药材,宫远徵如数家珍,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他都清清楚楚。墨兰幽不好随意擅自使用,以免解释不清,反生怀疑。
她运行内力准备将毒逼出体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中毒。
没过多久,身体疼痛全无。她拔下方才封住穴位的银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