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
宫远徵正在烹药,墨兰幽在一旁打下手。
先前一次,宫远徵想教墨兰幽一些药理知识来着,结果被女子出了一剂混合毒药给难住了。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接近半月,宫远徵还是没能完全制出解药。无论如何配药,其中总会少上那么一味,好几次都是只差一点点。
“所以,你的药理都是在无锋学的?”宫远徵好奇询问。
墨兰幽想了想,回道:“也不完全是……”
大部分是因为无锋,但还有小部分是她从上一世记忆里带过来的。而这些记忆,是宫远徵给的。
上一世,她也是宫远徵的药人。后来宫门发生变故,墨兰幽被送去后山月公子那边用作试炼药人。辗转周折,最后又回到了徵宫。
正是因为她做了试炼的药人,她才知道原来半月之蝇不是毒药。
之后她对宫远徵暗生情愫,久而久之,两人逐渐心意相通。在墨兰幽的帮助之下,宫远徵的制毒制药技术也蒸蒸日上。
宫远徵看着墨兰幽,眸光从眼睛逐渐下降到鼻子,然后在嘴唇停住。
那次是宫远徵第一次触碰到女孩的嘴唇,像棉花一样柔软,又似冬日里的太阳一样温暖,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少年的心,自那日起,如春雨滋养大地,万物复苏,秃颓的树枝生出嫩芽。
春心萌动,由此而生。
“徵公子,那需不需要我告诉你答案呢?”墨兰幽还没有注意到对方奇怪的眼神,她骄傲的显摆着。
随着说话的气息,少女嘴唇一开一合,直叫那情窦初开的少年瞧的入神。
他丝毫没有听清墨兰幽在说什么。
听不到宫远徵的回答,墨兰幽这才朝对方看去,终于看到男孩不同往常的眼神。
她撇了撇嘴,对着脑瓜子就是一巴掌,“看什么呢?不许看!也不许想!”
宫远徵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蒙圈了,他眼睛汪汪,委屈的嘟着嘴,诉道:“我什么也没想啊,你不要冤枉我……”
看见对方那张藏不住事的纯真小脸,墨兰幽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伸手抚摸刚才挨打的地方。
“哦,那对不起咯,是我冤枉你了。”她将嘴巴靠近对方的耳朵,温声说道:“等你成年之后,就可以想了……”声音柔软勾人,温热的气息躁动耳朵的神经。
墨兰幽转身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宫远徵耳朵红到滴血,小声嘀咕:“还有一个月。”
手里翻阅着种种药方,那是他为了解出墨兰幽给的毒药的药方。大致估计,应该有十几张。
“你在第三张方子里面,再加上一味黑血虫草。”墨兰幽提示道。
宫远徵恍然大悟。
……
按照日子,这两日便是那日屋顶黑衣人的毒发之日了。
在宫尚角的严防密布下,没人离开过宫门。山下的采买,都是由身边同他一起长大的侍卫下去采办的。
这两日,宫远徵和墨兰幽一直蹲守在医馆里。
医馆一里之外,也都被宫尚角安排好了暗哨,以确保两人的安全。
一夜。
女客院落突然走水,火势巨大,殃及好几座房子。
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侍从鱼贯出入,纷纷提水灭火。
宫紫商、宫子羽和宫尚角都闻声赶过来了。黑衣人在混乱中看见他们,但不确定都有谁。她迫不及待前往医馆,宫尚角凭着直觉,也出发前去医馆帮忙。
他们知道这次女客院落走水可能是一场阴谋,他们料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挑起大火,是他们想过的最愚蠢的办法,没有之一。
医馆前面的两盏油灯被风熄灭。
女客院落的掌事嬷嬷富嬷嬷,她手举通行令牌,穿过医馆前面的长桥。
一支暗箭穿过黑夜,射到富嬷嬷脚边,“何人?何事?”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看不见的地方传出来。
富嬷嬷颤巍巍道:“女客院落走水,有人受伤,执任大人命我过来取些药草。”
“走吧。”那个声音说道。
富嬷嬷通过长桥,来到医馆。
她挑着灯笼朝里照亮,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急匆匆来到药柜前面,手忙脚乱的翻找药材配制解药。
几味难找的药都全部找齐了,可偏偏唯独缺少一味最关键的黑血虫草。
这时,背后暗格里走出两个人,“你是在找这个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