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修的是什么功法?”墨兰幽不相信他真的会内力全无。
在她的记忆里,寒鸦壹告诉过她,宫门有一种内功,叫玄石内功。此功法最后一重需要自废武功,而宫唤羽此时的情况,与此相似。
宫尚角回答:“玄石内功。”
墨兰幽一手握拳,打在自己另一个手掌上面,机智的眼睛熠熠有神,她道:“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玄石内功的第十重,就是需要自废武功……”
宫远徵有些懵然:“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将自己的内力废除?”
墨兰幽不敢肯定,毕竟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光凭雾姬夫人的一面之词,和自己的猜想,这并不能真的证明什么。宫唤羽是执任的哥哥,他们也不好妄自揣度。
屋外的寒雪下大了些,冷风呼呼作响,吹落树枝上面的积雪,枯黄的树皮暴露于天地之间。
云为衫穿上新做的白色绒花披风,撑着伞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等候宫子羽出来。
宫子羽怕冷,手中暖炉不是很热,好在云为衫提前备好一个新的。
“阿云,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隔着老远,宫子羽一眼便看见亭子里的云为衫。白衣,白雪,此时那把桃花颜色的油伞,更加显眼了些。他三步并为两步,朝亭子小跑而去。
云为衫将手炉递给宫子羽,换下他手里的。
“执任大人,少主如何了?”云为衫眉间犯愁。令她担心的,不是宫唤羽,而是宫子羽。
宫子羽眼眸流露温暖,他掀起自己的长袍披风,展臂搂住云为衫,嘴里吐着热腾的白气,“我们先回屋,外面太冷了。”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发出嘶嘶两声。
……
回到屋里,云为衫替宫子羽拍去方才落在身上的残雪,顺手给火盆里添了两块煤炭。
屋里渐渐温暖起来,女子那身笨重的外袍,也脱下挂在了架子上。
壶中热水沸腾,嘟嘟冒气,云为衫给宫子羽倒了一杯,“执任大人可还觉得冷?”
宫子羽摇摇头,双手捧着热水杯,“暖和多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天怎么突然就变冷了起来?前些天,我还以为,我不用怕冷了呢!”
云为衫笑笑,沉默不语。
宫子羽喝下热水,暖流淌过全身,“阿云,我不喜欢你叫我执任,太过生分。我们已经成亲了,上官姑娘都叫尚角哥哥的名字……你叫我‘子羽’,可好?”
“不妥,按礼数,我本该叫你……”
“执任大人”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宫子羽将水杯放下桌子,打断了云为衫的话,他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礼数,礼数,我才不在乎什么礼数呢!我只想我们像一般夫妻那样……”
他顿了顿,又小声嘟囔道:“都成亲了,叫个名字都不可以……”
云为衫敛了敛表情,她给宫子羽手里的水杯又添满了热水,宠溺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对方。她让步说:“好,我私下叫你‘子羽’,但是在长老们面前,我们还是要遵循礼法,叫你‘执任’。”
宫子羽勉为其难同意:“好,那,阿云叫叫我?”
“子羽。”
云为衫其实好生无语,但面对宫子羽,她选择顺着对方的心意。
男子比女子大两岁,可在女子身上,有着更加让人踏实信任的安全感。
宫子羽低头偷笑。
云为衫说:“子羽,有件事情,我现在必须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宫子羽抬头,脸上高兴的笑容还未收住。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云为衫一脸严肃,表情展现这是一件郑重的大事。
宫子羽瞬间收敛笑意。
“雾姬夫人中毒,跟你哥哥有关!”
“什么?怎么可能?”宫子羽不相信,仿佛听见了一个十分危言耸听的假话。
云为衫又说:“墨姑娘从少主的指甲里,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毒。”
宫子羽板着脸沉默不语。也不知他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
“那是无锋的毒……你也知道,墨姑娘对毒的判断,比远徵弟弟还要准确……况且,那还是无锋的毒……”云为衫言止于此,她时刻关注着宫子羽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说出来,伤神又伤心。
关联宫唤羽和雾姬夫人之死,他本就不愿相信。现在还要接受哥哥跟无锋暗通款曲,他又怎么能相信呢!
屋头外的大雪愈发下得猛烈,压断不少枯颓的树枝;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