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人,短短三个字,宫唤羽沉思过良久。
这三个字,人人都可以张口就来。可是,要怎样才算是一家人呢?
是宫远徵和宫尚角那般?还是宫子羽同宫紫商这般?
答案很明显,只是在看的人不清楚。
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容不下宫唤羽一人。不过,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
……
羽宫。
墨兰幽来寻宫子羽。
因为宫唤羽的缘故,宫子羽不乐意见到墨兰幽。倒也算不上排斥,他只是需要一个哥哥。
实话实说,自从传出宫唤羽的死讯,宫子羽便是日日羡慕宫远徵。因为,他有哥哥宫尚角。
一是想念哥哥,二是空虚自己少了依靠。如果没有云为衫,那么在整个宫门,宫子羽便会是那一个最孤独无依的人。
多亏云为衫在二人之中调解,宫子羽才愿意安静坐下听墨兰幽说话。
墨兰幽说:“执任大人,我知道,得知亲近之人的背叛,心里肯定难以接受……可是,宫门上下所有人,他们何其无辜!?”
宫子羽垂头,手掌握住腰间的狐毛尾巴配饰,手指来回摩挲,沉默不语。
这个狐毛尾巴,是老执任去世前两日送给宫子羽的。
云为衫温热的手扶住宫子羽冰冷的手,给足对方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房间寂静许久。
宫子羽微微抬眸,面露难色,不确定的询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做?”
“无量流火,唤羽公子做的一切,想必都是为了宫门的秘史,所以兰幽希望执任大人可以用无量流火做诱饵……” 墨兰幽将自己的计划如实告知。
接着她再细细解释道:“唤羽公子所修习功法的第十重,我虽从未见识过,但在书中还是有所耳闻的。如今,我已用特殊手段将其压制,不知何时会被再次突破,不过,短时间之内,他会被自己身体的表象所迷惑,认为自己已经突破功法的第十重。届时,他必定会采取行动。”
此些举动,在宫子羽看来,算是先斩后奏了。他们计划的事情都快要完成了,才来告诉他。这哪里是商议啊?!这分明就是通知!
宫子羽质问道:“你们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不会……都只是你们的臆想作祟吧?!”
看得出来,宫子羽还是想要去相信哥哥的。毕竟,他们两个才是曾经真正的亲人。
墨兰幽眼神笃定,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宫子羽的意料之外。她很肯定的说:“执任大人,我们认定这是真相,可我们无法把证据摆在你们面前……”
不光是宫子羽一脸吃惊,就连在一旁倾听的云为衫,同样也是认为是不是自己耳朵不好听岔了。
从前被压下来的证据,和如今明面上的证物结合,事实大抵确实如此。唯独有些不好推断的是,宫唤羽和无锋之间的关系。
墨兰幽说:“至于唤羽公子是否与无锋勾结……”
不等说完,宫子羽立马大声打断道:“不可能!”态度十分坚定。
云为衫和墨兰幽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不可能?”墨兰幽问。
宫子羽答:“不可能和无锋合作,因为……其实他不是我的亲哥哥……”
停了停,他回忆起从前往事,又说道:“那日雨夜,无锋来犯,整个山谷,死的死,伤的伤……他的家人,都是被无锋之人杀害的。后来被我爹在大雨血泊里,救了回来……”
其实,关于宫唤羽的身世,宫子羽一直都知道。
当年,在无锋突袭时,老执任将他藏匿起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虽然才不到两岁,但却十分乖巧懂事,一人藏在密室里不哭也不闹。
后来,外面的打斗声音逐渐平息,他摸爬滚打不知从何处爬了出来。出密室后的第一眼,便是隐约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给另一个男孩撑伞。
再后来,那个男孩成了自己父亲的大儿子,成了自己的哥哥。等父亲当上执任,哥哥成了少主。
那时,宫子羽是幸福的,哥哥疼他,父亲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不懂得表达,但可以感受到爱意。
都说小孩子没记性,记不住事情,可这一幕,在宫子羽的记忆里尤为深刻。多年过去,这段记忆依旧如同一段美梦。
可是现在,美梦似乎要变成噩梦了。
“如果唤羽公子当真勾结无锋……如果他是杀害老执任的凶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