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梅有缘大为震惊,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事会和妖族扯上联系。
据他所知,这片大陆上的妖族都被困在了遗祸山脉之中,根本无法离开。
因此,他还从未遇到过与妖族有关的事。
他只觉难以置信,确认道:“兄台会不会看错?”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笃定道:“我常年云游在外,遍访过不少古迹,你所画图案我正好在一处古迹中见过记载,不会有错。”
梅有缘神色复杂,又问道:“那可有记载此印的用处?”
“控制心神,驱使身体。”
“这……”梅有缘心神一震,一时五味杂陈。
若是如此,几乎可以肯定他爷爷的死并非意外,且不仅如此,也就是说七位长老的性命都被施印人寄于掌心。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族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此刻心乱如麻,迫切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脸希冀的看向白衣男子,将希望寄托于其身上,请求道:“此等事情实在超出我的认知,唯有兄台这样的修士能有应对之法,还请兄台能助我调查,我定当以重金酬谢!”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回道:“于我而言,这尘世间的钱财并无太大用处。”
梅有缘升起一股莫大的无力之感,他一脸自嘲,苦笑道:“我也知兄台乃世外之人,或许视金银如粪土,但我除了钱财,又不知还有何物可以酬谢。”
“倒也有的。”白衣男子目光深邃,又抬头看向了佛塔。
梅有缘不禁一喜,又提起了精神,忙问道:“不知兄台要什么?我定当竭尽所能!”
白衣男子面色平静,回道:“只要你许我一个承诺,我便帮你调查。”
梅有缘略微一怔,疑惑道:“什么承诺?”
“承诺为我做一件事。”
“何事?”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等到我需要你做的时候自会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倒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梅有缘略微沉吟,随即点头道:“我答应你!”
他虽不知白衣男子要他做什么事,但既然能得其帮助,他索性就不再纠结。
而白衣男子这时凭空幻化出一幅卷轴和笔,说道:“空口无凭,咱们立个誓言。”
说罢,他将两人约定之事写了上去。
“此乃誓言之书,具有束缚之力,若有意违背,必遭反噬。”白衣男子折扇一挥,划破了手指,将血液滴入了卷轴中。
接着他看向梅有缘,又道:“这誓言需约定双方的血液为媒介,否则作不得数。”
梅有缘当即咬破手指,也滴了一滴血上去。
蓦然间,那卷轴之中的文字化作了两道光线,分别射入了两人的眉心。
“这誓言就算成了。”白衣男子将卷轴收了起来,继续道:“倒是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羽白,兄台你呢?”
梅有缘微笑回道:“梅有缘,梅花的梅。”
“有缘,有缘,果真有缘!倒真是个好名字!”李羽白折扇轻摇,一番赞叹。
“羽白兄说笑了。”梅有缘拱了拱手,转而言归正传道:“眼下既与羽白兄做了约定,还望羽白兄能放在心上,尽快帮我调查。”
李羽白点头道:“这是自然,不如即刻前往你家中。”
“这样恐怕不妥。”梅有缘皱了皱眉,顾虑道:“那人身处暗中,可能就隐藏在我家中,若是见我带陌生人回去,许会打草惊蛇。”
“不碍事,我有隐身法器,他断然无法察觉!”李羽白胸有成竹,自信说道。
梅有缘见他如此,也就不再多说。紧接着两人离开这里,向秦府行去。
趁着赶路的间隙,梅有缘将秦家的情况大致说给了李羽白听,也便让他对秦家有所了解。
待他一切说完,两人距离秦家的府门已不过百米距离,他当即不再言语,径直向府内走去。
此刻丑时过半,夜色已深,换做平时,秦府早就灯火熄灭,寂静无声。
但家主刚刚离去,是以府中仍是灯火通明,近乎白昼,那偌大的前院中搭设着灵堂,有许多人轮回守夜,多是秦家年轻一辈。
“缘儿怎么还未睡觉?”经过灵堂时,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正好从中走出,撞见了梅有缘。
这人是秦家的七长老,也是秦文远最小的弟弟,秦文修。
“难以入眠,便出门透了透气。”梅有缘强颜欢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