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想亲自给你煲碗汤喝。”余欢有些委屈默默垂下了头,小声嘟囔着。
贺岁只觉她是装的,非要撕破她的伪装,“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客厅。
刘阿姨见人都齐了便开始上菜,端到那锅鹿茸鸡汤时,贺夫人一个眼神示意,刘阿姨立即神领神会,慈笑开口,“今日这鸡汤香得很,是余小姐亲自熬了两个时辰。”
余欢见势立即起身为众人盛汤,贺延年率先接过,称赞道:“小欢,你这手艺确实不错。”
贺夫人一脸得意,那神情仿佛在宣告众人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唯有贺岁一人身心皆是嫌弃,迟迟不肯去接余欢递来的汤碗。
余欢渐渐习惯了他的脾气,便也不生气,只是静静举着汤碗等他。直至手腕酸胀才开口哀求,“贺总,你就尝一口吧。”
贺岁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余小姐的汤,我无福消受。”
他的声音冷冽,四周低压沉闷,鸦雀无声。
余欢心里发堵,委屈红了眼眶,“好吧,你不想喝,就不喝吧。”
她委屈巴巴坐回原位,贺岁被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整得有些烦闷。
不就是不喝她口汤,至不至于这么矫情。
贺岁一贯的冷漠让贺延年多少有些挂不住面,他手捧汤碗带头捧场,很快一碗就精光下肚,“我很喜欢这汤,以后常来家里。”
贺夫人在一旁也帮腔附和道:“我也喜欢,下次伯母再教你些别的。”
贺延年夫妇的认可,无疑给余欢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顿饭下来,她都格外的安静,偶尔抬头与贺岁四目相对时,便识趣避开他的视线,埋头吃饭。
饭后,余欢同贺夫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准备回余家。
贺夫人见她要走,立即指使还在沙发上看书的贺岁,“贺岁你去送送小欢吧。”
贺岁没理睬,幽幽说道:“她是没长腿还是没长脑,张叔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还是说余小姐行动不能自理,需要别人抱着才能出去?”
他不怀好意起身,吓得余欢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慌忙喊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伯父伯母,再见!”
贺岁刚想说是她自己不用她送,便被自家母亲一个眼神威慑。为了今晚的耳根清净,他不耐烦拽着余欢的胳膊就往外走。
“既然要走就快点。”
余欢被这架势吓得又快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用你送啊。”
贺岁本就心烦,这下更加燥怒,没好气开口,“把眼泪憋回去!”
“好。”
余欢抽抽搭搭吸了口气试图憋回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可眼眶却还是不争气红了一圈又一圈,眼珠打着回旋,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
屋内的贺延年似又想起什么,追出来又嘱咐了一句,“去告诉你父亲,不用过多担忧此次竞标的事。”
余欢得到想要的消息,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
有了贺延年这句话,余家的事就有了转机。
她破涕而笑行了一礼,“多谢伯父。”
站在一侧的贺岁,将她的一举一动瞧了个真真切切,脸上的厌弃就愈发浓烈。
胳膊上剧烈的拉拽感拉回了余欢的思绪,只见身形高大的贺岁像拎小鸡崽一般,揪着她的后衣领就把她拖出来了。
“贺……贺总……放我……下来……”
余欢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贺岁松了手,从口袋掏出手帕,满脸厌恶擦了擦掌心。
“怎么,有了我爸这句话就安心了?还真是不枉费你那么处心积虑想要嫁入贺家。”
嫌恶的动作刺得她的眼睛发酸,余欢站稳身子仰头凝望着贺岁,“我是开心伯父肯出手相助,但我是真心想要嫁你的。”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却格外的坚定。一双澄澈的眸子下,是一览无遗的含情脉脉。
她就这样望着他,恰似一潭秋水勾着他往里陷。
贺岁缓过神,才发觉自己又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楚楚可怜这一套假把戏,她是玩的炉火纯青。
“余小姐这套又当又立玩的明明白白,真是不知廉耻,贪得无厌。”
“我是真的喜欢……”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他抬手用力捏着她的双颊,手指凹陷留下两道明显的红印。
余欢的双手也被他圈在怀中,死死抵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