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星光稀疏,夜雾笼罩着京城,一片沉寂。
温落跟在随从身后,穿过冗长的街道,来到摄政王府邸。
夜太黑,她并未看清楚是何布局,只是跟着他们,最后来到北辰殿。
“小女温砚初拜见摄政王。”温落施施然行礼。
原主和凌渊北并不相识,想来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此次相见只要小心谨,不说漏嘴,就不会有问题。
凌渊北眉目疏淡,手中拢着一卷书,一股威压袭来,她感受到独属于他的冷漠。
气氛有几分冷凝,片刻后,男人喑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抬起头。”
温落抿了抿唇,缓缓将头抬起,目光满是清冷,望着对面的人。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刀削斧凿般的面容,剑眉星目。
之前见他,觉得有几分可恨,今日一见,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听闻你倾慕质子已久。”男人并不为她所动,阴沉着一张脸,薄唇一张一合。
“质子已死,欲意造反之人,小女子恨之入骨,先前是被他花言巧语所迷惑。”温落一字一顿冷静开口。
这回答她自认为没有破绽,凌渊北应该会相信她。
“那你可知,质子还有同谋?”男人将手中的书放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温落垂手,她白日已经同他说的很清楚,同谋被杀了,为何这狗男人还要追着不放。
“知道,是我的贴身婢女,名叫洛棠。”
她不卑不亢的承认,目光清冷,“昨天夜里,被一名侍卫杀死。”
语毕,她迎上凌渊北冷寒的目光,只见他陷入了沉思。
饶是在怀疑温落为何要将尸体处理掉,她继续道,“摄政王,洛棠毕竟是温家之人,是我求着那侍卫将她尸体处理掉。”
凌渊北浓眉一拢,反问,“是你?”
“嗯,温家七代忠良,如今收了质子的人在府里,小女子自知愧对温家列祖列宗,只好求着侍卫将她尸体处理掉。”
“若是不合规矩,还望摄政王责罚。”
温落赌了一把,她紧咬着贝齿,想看看凌渊北是何反应。
“你认识那侍卫?”男人别过脸,目光锁定在窗外。
“不认识。”
“那他是如何知道你的贴身婢女是质子的人?”凌渊北低哑的声音响起。
“他说是质子说的!”
温落唇角溢出一抹笑容,她发觉凌渊北似乎更相信“温砚初”的话。
恰好可以替温落解决不少麻烦。
闻言,凌渊北薄唇微微扬起。
“等本王处理完手头公务,为你引荐你口中的侍卫。”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冷着一张脸望着跪在地上之人。
温落感觉头皮发麻,为自己引荐自己。
哈哈哈!
真好!
她眸光一闪,一个念头在心头划过,恰好可以借助凌渊北召她来府这件事,离开温府。
“不必了摄政王,小女子还未及笄,不能见不三不四之人。”温落躲避他森寒的目光,垂首低低的声音开口。
“不三不四之人?这么说,本王也是不三不四之人?”男人半蹲着身子凑近她,已经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怒意。
“不是,摄政王是东临国的大功臣,小女子钦佩还来不及。”温落被他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垂眸,胡诌道。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将她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
第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温落不敢看他,生怕被他认出来。
“温姑娘有些面熟,本王似乎在哪里见过。”男人鹰隼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脸上,语气透着危险的气息。
狗男人!
温落心里暗骂,眉毛紧紧蹙起,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别慌别慌!
她理了理思绪,逼自己稳住,无恐的迎上他寒意森森的眼眸。
“小女子听闻摄政王大人禁欲寡情,不近女色,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温落嗤笑道。
倏然间,男人瞳孔一缩,将她狠狠摔倒在地,愤然起身,骂道,“无耻!”
温落起身,笔挺的站在他面前,冷哼一声,“摄政王先是为小女子引荐侍卫,再是调戏小女子,究竟是谁无耻?”
“温砚初,温家八十多条人命,你不想要了?”男人饶是被她激怒,墨色的瞳孔透着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