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养心殿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
“你说什么?”
“摄政王和温侍卫把我最看好的宫女海棠带走了?”
乐昌公主尖锐的声音刺痛温落的耳朵。
“是,公主...”
“温落在哪?带我去手撕温落!”乐昌公主撸起袖子,大步往外走。
“姐姐,你不可莽撞,你打不过温落,你去只能让他占你便宜。”
皇上目光炯炯,走到乐昌公主面前,双臂张开,将她拦住!
可恶!
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了,她堂堂东临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受人欺辱只能忍气吞声吗?
“占便宜又如何?本公主喜欢被占便宜!”乐昌公主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傲娇开口,眸色含怒。
宫女听了捂着唇偷笑,想起昨日温侍卫说公主倾慕他,今日听公主一说,果真如此。
“走,去会会他!”乐昌公主张扬跋扈,走出养心殿。
宫女不敢迈步,低头不语。
“走啊!你愣着干什么?”乐昌公主回过身,愤然开口。
“可是...摄政王说...海棠是北黎国安插在咱们东临国的线人,和死去的质子是一伙的。”宫女小心翼翼开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公主。
“线人?我怎么不知道是线人?怕不是胡说的吧!”
温落靠在柱子后面,忍不住偷笑。
以她的智商不知道是线人也很正常。
她正欲迈步踏入养心殿,突然感觉身旁有一道凌然的视线,让她有些不安。
回过身,凌渊北站在她身后,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云,瞥了她一眼,阔步踏入养心殿。
“你好大的胆子,窝藏北黎国线人在宫中十年之久,该当何罪?”
男人眼眸森寒,视线直至落在乐昌公主身上,下颚线条紧绷,喉结上下耸动,低沉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怒意。
乐昌公主傻眼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把大把的泪珠滚落,“摄政王,不是我...我不知道海棠是线人。”
凌渊北越过她,沉冷的目光定格在皇上身上,声音嘶哑,“皇上,乐昌公主先是刺杀本王未遂,如今又在宫里藏线人,本王以为...”
“以为什么?凌渊北你不会要杀我吧?”乐昌公主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擦拭脸上的清泪。
凌渊北冷眸瞥了她一眼,“你叫本王什么?”
公主垂首,低低的说了句,“摄政王...方才是我失言。”
凌渊北凝了她一眼,并未理会。
“但是,我是公主,你凭什么要杀我?”乐昌公主又忽然提亮声音,不甘心的道。
凌渊北收敛视线,转头凝着皇上继续道,“本王以为要将青鸾殿所有宫女更换,再给本王派一贴身侍卫。”
乐昌公主眼眸倏然放大,原来不是要杀她。
好险好险!
温落坐不住了,该不会要派她吧?
她保护皇上还行,时时刻刻保护凌渊北?
她怕自己被冻死!
“你要派谁?”皇上径直问,“该不会想要温落吧?那可不行,温落是我的!”
听闻皇上这么一说,藏在门口的温落淡淡一笑,没想到小皇帝关键时候挺靠谱!
凌渊北垂眸,薄唇抿似一条细线,沉声道,“温落是御前侍卫,本王怎能夺人所爱,本王已有人选。”
“只要不是温落就好!”皇上倏然一笑。
……
春风送暖,绿柳扶苏。
温落在京城买了处小别院,院子不大,只有她一人住着,很舒服。
算一算日子,“温砚初”应该到了山城县,她拿起纸笔写了封信。
用信封装好,她决定今日去给温府送信,以免引起爹爹的怀疑。
扮作管家的模样,趁着日暮昏黄,他从怀中掏出信,递给门口值守的侍卫。
“这是砚初小姐的信,让我送至温府。”温落低哑的声音开口。
侍卫并未将她认出来,接过信,往府中去。
温落勾唇一笑,转过身离开温府。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日后,她在京城更无拘无束。
暮色沉下来,长达数十里的长街挂满灯楼,千万盏光辉闪耀,满地灼灼光辉。
温落看到京城繁华的夜景,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