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脸上露出松懈的笑容,“我可以接旨,也可以迎娶乐昌公主,可是...”
她故意拉长尾音,目光定格在小皇帝身上,“那谁保护皇上?”
皇上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错了。
他不能让温落娶姐姐。
怎么就被姐姐牵着鼻子走了?
他转头望向乐昌公主,“对啊姐姐,那谁来保护我?”
“保...”乐昌公主愣住,指着温落,张扬跋扈道,“他做我驸马不能保护你吗?”
皇上一副“这题我会”的表情,抢着说,“摄政王说了,做了驸马,他就不能拥有实权。”
“那...”
乐昌公主哑口无言。
这怎么搞!
她侧眸看着得意的温落,又被她摆了一道。
“那你换个御前侍卫!”
皇上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开口,“不行,我认定温落了,他武功卓绝,定能护我周全。”
“那我的终身幸福怎么办? ”乐昌公主急得快溢出眼泪,一双清澈的眼眸里蕴着水雾。
皇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太监!
放眼望去京城的那些个歪瓜裂枣,哪个能配得上她倾国倾城的美貌。
该死的温落。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次又被她躲过一劫。
“姐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皇上慢吞吞开口,“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那...武功高的人也...”乐昌公主借着皇上的话继续。
可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温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可不是好男人,我是爱逛醉月楼的花花公子!”
“对啊姐姐,您金枝玉叶,更不能在花花树下吊死,咱换棵树吧。”小皇上语气近乎央求。
“我知道了!”她嘴上应下,心有不甘。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她咬着牙,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
至于弟弟说的换棵树,她并不做打算,她就要死磕温落。
她不是喜欢花魁吗?
醉月楼!!
敢和她乐昌公主抢男人,不自量力!
温落出了养心殿,在回落明苑的路上,遇上了凌渊北。
他着一身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浑身散发着冷寒的气息。
温落顿住脚步,“拜见摄政王!”
男人敛眸,扫了他一眼,眼底透着戏谑。
他已经得知皇上下旨,也得知温落携圣旨入宫,特意在此堵她。
这件事他从始至终都未出面,以他对温落的了解,她定会将事情解决好。
看她眼眸星河荡漾,他猜想事情解决了。
“本王日后该叫你温统领?还是温驸马?”男人低醇喑哑的声音响起,故意拉长尾音。
“自然是温统领!”温落翻着白眼,“谁稀罕给她当驸马!”
她气还未消。
明明可以帮他,愣是要处理公务,如今又来看她笑话,不知安的什么心。
凌渊北抿唇淡笑,探前身子询问,“醉月楼的花魁好看吗?”
温落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全身发麻,耳朵倏然一红。
奇了怪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她心虚什么。
“好看啊!很好看!”温落笃定开口,声音提亮了些。
“那这几日温统领要收敛心思,春季围猎在即,你要护皇上周全!”
男人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似玩味,又似警告。
春季围猎是皇家每年必进行的娱乐项目。
说是娱乐,其实是为了让小皇上明白弱肉强食这个道理。
只可惜,凌渊北每年费心费力安排,而小皇上每年只想着吃。
温落点头,“好!”
五日后。
晨风拂煦,绿草如茵,旌旗向日,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好似金色的大浪,向城南而去。
摄政王说可以携女眷同行,故而比起往年,各家阵容皆很强大。
令人奇怪的是,乐昌公主最喜热闹,此次竟没来参加春季狩猎。
进行时,她说要替皇上守护好皇宫。
温落只觉得她又要生出事端。
只要不缠着她,随她去!
一个时辰后,到达城南的围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