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温落命下人在落明苑设宴,款待凌渊北。
说来也怪,接了圣旨她去请摄政王,并未见到他,书童回话说在府邸,他晚些去落明苑,只请他一人。
落明苑的下人并不多,温落在这里没有心腹,她自在惯了,不愿相信任何人。
是大哥将公主府贴心之人安排了几个。
不多时,凌渊北身着黑色玄衣,一步步踏入落明苑,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视线凝在那瓶酒上。
他浓眉一拢,脑海中猛的想起她喝醉后贴着他要亲亲的娇弱模样,心忽的一沉。
将酒瓶收起,“今夜不饮酒!”
“不饮酒吗?”温落反问,“上好的桃花酿,我特意选的。”
“心情不佳,不饮。”男人黑沉着一张脸,坐下。
温落坐在他对面,陪笑道,“摄政王为何心情不佳。”
男人抬眸直视着她,黑瞳里隐匿着几分怒意,“你躲着本王,七日了...”
温落手指轻轻搅动,感受到他炙热的眸光,有些不安。
她今夜请摄政王前来,一是为了答谢,二是为了同他说清楚,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她良久不语。
男人随意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轻轻咀嚼一番,又道,“本王若不下旨,你是不是要一直躲着本王?”
上朝后,她便同皇上一起出现。
退朝后,便不见人影。
他命书童到她府中堵她也没见到人,如此折腾了三四天,他决心不能再这样别扭下去。
他想她。
疯了一般想她,她越是抗拒,他越想。
于是,才决定让皇上下旨,提前同张公公说好,就知道温落会请他。
他特意躲着不见,想让她明白,被拒绝是何滋味。
可惜,她似乎不懂。
此次,他要将所有心思都同她表露。
他再也等不及了,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
温落微微一怔,掀起眼皮,倒是有些理亏的模样,“没想着躲摄政王。”
“我今日...”她话未说完。
男人忽然道,“温落,有些话,想与你说。”
他眸底深沉,温声道,“温落,我中意你。”
温落举着筷子的手僵住,胸口闷闷的。
她将筷子放下,思量片刻,抬眸迎上凌渊北的目光,“摄政王,你可知我是男人?”
“知道!”
“你也是男人!”温落又道。
他攥紧拳头,薄唇抿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知道!”
“那你可知两个男人在一起,有违伦常?”温落紧紧相逼。
凌渊北敛眸,深情凝重。
就知道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她定会拒绝。
“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思,我心悦于你。”他声音压的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温落夹了口菜送入口中,心里堵的慌。
“摄政王已经答应温将军要娶温家姑娘为妻,这些话...以后莫要再同我说了。”
温落心情有些烦躁,她近几日一直在躲他,想着躲着躲着,就疏远了。
谁知他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有些事,一旦捅破,就很难再回去。
男人心倏的一紧,“你是因为我与温姑娘的事才拒绝?”
想了想,他又道,“我可以毁约...”
“不是!”温落抢过他的话。
她不仅是温落,也是温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砚初,若是被摄政王因为一个“男人”悔约,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所以,要悔约,也是由她来毁。
再者,她总要想办法毁约。
再过半个月温砚初就要及笄,及笄礼一过,她就要被迂腐的爹爹送至摄政王府。
那凌渊北岂不是白捡一个她?
绝不能嫁给凌渊北,不然她身份就暴露了。
万一来个欺君之罪嘎了她,谁来替原主灭了北黎国。
她理了理思绪,起身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道,“摄政王,我不是断袖。”
凌渊北敛眸,也起身走到她身边,凝着她瘦弱的身子,他有些抑制不住冲动。
“无妨,我是!”说话间,他长臂一伸,将瘦小的人人紧紧圈入怀中,下巴搭在她的颈窝。
温落瞳孔倏然间睁大,她身子僵住,甚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