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吓傻。
他怎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也对,神医为她诊脉,若连女儿身都发现不了,也不配做神医。
她理了理思绪,定神,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薄如蝉翼的面具上,如实回答,“为了保护家人。”
子桑怀小饮一口茶,薄唇掀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温家人?”
温落颔首,子桑怀果然名不虚传。
不仅医术了得,眼线也了得。
想来他得知她是女子,已经将她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
也无所谓了,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人越来越多,马甲已经不香了,什么时候不愿意捂了,她脱掉便是。
“是...”她径直承认,“想必我的身份子桑公子也查到了。”
透过面具,子桑怀笃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温砚初!”
她饶有兴趣的望着子桑怀,细散的碎发垂在他的眉骨,不知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不多时,男人继续道,“小北还不知道你是女子。”
小北?
凌渊北?
温落有几分诧异。
凌渊北若知道子桑怀背地里这么称呼他,会气吐血吧?
想起凌渊北那张冷峻的面容,她就觉得好笑。
温落猛的站起来,从袖口掏出匕首,正欲往子桑怀的脖子上抵。
忽然,男人似乎有所察觉,他微微侧眸,本能的躲开她的攻势。
温落愣住。
听闻子桑怀医毒双绝,没人告诉她,武功也是一绝。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子桑怀,将匕首收起,双手环抱于胸前,问,“子桑公子也有武功?”
听到“也”字,他神色微微一紧。
凌渊北暴露了?
他究竟把多少事情暴露在她面前。
子桑怀倒也不恼,缓缓坐下来又端起茶小饮一口,“会一点,与温姑娘不能比。”
温落倏然一笑,她发觉越来越有意思了。
索性也坐下来,试探道,“子桑公子是想把我的身份告诉凌渊北?”
他摇头,唇角微扬。
“那你想怎样?”
男人似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茶杯,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怎样,只是...温姑娘与小北在一起...不会是为了能更好的隐藏自己身份吧?”
她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觉得有几分可笑。
东临国人人称赞的子桑怀,心胸狭隘,他以为所有人接近凌渊北,都是为了目的吗?
少顷,她冷着脸反问,“子桑公子觉得,我是在利用凌渊北?”
他倒也不恼,视线并未落在温落身上,薄唇轻启,“说不上利用,但万一哪一天你的身份被发现,小北就难逃干系,他钟意你,定会誓死保你。”
面具下,她看不清子桑怀的神色,只觉得他有些可怕。
凌渊北怎会与这种人相识。
不,不仅仅是相识,应该很熟才对。
她觉得,凌渊北不应该交这种心术不正的朋友。
温落敛眸,视线落在茶杯上,“他既然选择了我,就要与我一同承担后果。”
“那你呢?”
紧接着,子桑怀抛出下个问题,“你也愿意同他一起承担?”
温落疑惑。
她不知道今日子桑怀叫她来,究竟想说什么。
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点点头,“自然愿意。”
子桑怀身子微微一僵,他起身,背对着温落,凝着庄园里翠绿色的风景。
温落以为,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
本想起身,忽然,白衣飘飘之人转过身,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道,“若有一天他不再手握大权,你也不会嫌弃他?”
温落沉沉叹了一口气。
她本不想与他白费口舌,但他话既然说到了这里,她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好让他无言以对。
“你知道我与他在一起时是如何许诺的吗?”
温落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涌上一股同情。
男人缓缓转身,垂首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温落继续道,“我说过要与他并肩而行,如今我们手中都有权,那么就并肩。”
至于子桑怀所说的,她没考虑过。
但既然这个问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