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咳……咳……你他/妈有毛病吧!大半夜的一身黑,路过的狗能被吓死!”他边拍着胸口,边扭头怒斥倚在墙边的某人。
“抱歉,没想吓你。”韦言站直身子,递给他一瓶在副食店喝过的同款汽水,“没开,新的。”
井艺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他抹了把被菜饼染的油光锃亮的嘴,抬眼打量着:“看着挺年轻的,怎么就有孩子了?那小孩得有七八岁了吧?十一二能射/精吗?”
韦言一怔,耳尖掠过一抹粉红,愤懑道:“那是我兄弟的家人。”
“哦。”井艺干掉最后一口饮料,饶有兴致的打趣道:“说说呗,大名鼎鼎的韦言怎么有兴趣走街串巷了?还有那个钱江来的梭子,那天到底啥事?”
井艺突然觉得自己过于婆妈,面子挂太不住,又急忙找补:“别误会,我问你这些是因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后跟你打起来,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韦言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哭笑不得,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沉声道出原委。
大黑是韦言的贵人。刚跟甲顺那段时间大黑没少帮他,光刀伤就不知道帮他挡了多少。韦言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大哥。大黑被杀时韦言正在外地看场,一接到消息就连夜赶回了江华。身边有个小弟目睹了大黑被杀的全过程,韦言才能找到陈俊出了这口恶气。
“当初就该杀了他。”韦言攥紧拳头。
井艺瞥了他一眼,将袋子里的菜饼撕下一块递了过去:“还你的饮料。”
“第一次见拿别人东西还礼的。”
“你懂个屁。”井艺恶狠狠的咬了口手中的饼:“大黑的家人你照顾的不错。人生不止仇恨,好好活着。记着点儿,上次偷袭我的仇我还没报呢!”
韦言一怔,扭头看着一旁腮帮子鼓老高的少年,不禁抿嘴轻笑出声,学着他的样子将菜饼塞进嘴里。
“嗯,记着了。”
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闭口不再提以前的事。
两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倚靠着脱皮的旧墙根,大口大口吃着韭菜饼。画面没有分毫美感,却出奇祥和。
……
大海台球厅成了井艺长待的地方,黄毛见他一个人蹲门口逗猫,矮身凑了过去。
“哎,辉哥,你那口器好久不吹了吧?”
这么一提醒,井艺瞬间来了精神。
“没文化,那叫口琴!别说,得有个十天半个月没鼓捣了。”
背部受伤再加上钱海那群傻/逼捣乱,还真是将近一个月没去秋水湖。
也不知道那兄弟过得怎么样。
既然兴致来了,井艺也不想耽误,将手里喂猫的火腿肠往黄毛怀里一推,紧了紧领口,直奔湖边。
那人不在。
天冷了,来秋水湖游玩的人不多。立秋后天黑的快,不一会儿雾气咪蒙的湖边就只剩井艺一个。他停下脚步,从兜里拿出许久未碰的口琴,吹奏出断断续续的音调。
一首磕磕巴巴,不在调上的《南屏晚钟》在湖面缓缓响起。
“哎,真可惜,总是碰不上。”井艺轻叹一声,收好口琴,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人本质为动物,当危险靠近时,身体总是会条件反射的发出警告。
井艺矮身躲过挥来的钢管,往后倒退几步,突然寒光闪过,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险些跪倒在地。
黑暗中瞬间冲出十几个人,手里拿着砍刀,钢管,显然来者不善。
井艺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挣扎着站起身:“你们要干什么?”
“废J/8话,给我打!”
十几个人举起手中的家伙冲着井艺就挥了下来。
杜九早就提醒过钱江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要他多加小心。井艺没有当打手的经验,对于打击报复更是不甚关心,杜九的话压根没往心上放。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他侧身躲过后脑一击,却正面挨了一脚。钝痛从小腹传来,井艺闷声倒地,受伤的手臂擦着地面滑出半米,痛感让他呻吟出声。
“干他!”
恍惚间他看清了将他踹倒的那个人,四五十岁,穿着件系布带蓝色罩衣,踩着双军用解放。不待他细想,其余几个立马冲上前,举刀就砍。
井艺挣扎着起身,抽出一直藏在小腿的水果刀,反手砍上冲在最前面那人的肩膀。男人的惨叫声让井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