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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这《南屏晚钟》就是他教会的,改天你也来秋水湖,咱三一块儿凑一曲儿。”井艺信誓旦旦。
“好啊。”
这是井艺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回家。
1982年某个秋夜,也是江华城南市场五层小楼上的灯第一次失了光。
……
红袖一连好几天没见着井艺,今天晚上难得两人在楼梯口打了个照脸,井艺将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扔给她,抬脚就往家门走。
红袖垫了垫,长长的,还不轻。她倚靠着梯间窗,举起手里的细长烟管,拦住了他。
“嘛去了,一连几天不露面。”
井艺挥开扑了一脸的灰色烟雾:“玩呢,有事没,没事我着急回。”
“你那身破烂衣服还在我那,什么时候拿回去?”
红袖喊着着急忙爬楼的人,井艺挥挥手留下俩字,推门进了屋。
“烧了!”
“又不是死人,我烧给谁!小没良心的!”
红袖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着,两条通体奶白的香烟躺在里面,清新淡雅的盒身上印着朵通体血红的花,洒脱秀丽的“茶花”二字印在盒面,趁着窗外的阳光反射出高雅的光芒。
女人嘴里叫骂声没停,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灿烂。
井艺在倚靠在门口听了会儿,确定红袖没什么事,这才扭头进了卧室。
他从床底取出个木头箱子,这箱子是他刚住进来时从城东合作社买的,上面扣了个三环锁。井艺从裤兜里取出钥匙,“咔嚓”一声,锁开了,里面稀稀拉拉躺了一堆大的小的纸钞。
他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一张张捋巴平整。
“二百零五块九毛,六分。”
“应该够了。”
前几天从韦言那住过后,井艺就一直跟着他混。杜九知道后激动得不得了,一直劝着韦言帮忙照应着井艺辉点,少让他惹事。
“放心吧九哥。”这是韦言给杜九的承诺。
短短一周不到,城北游戏厅,舞厅,台球厅,只要是韦言管的,井艺都玩了个遍,尤其是在“深渊”。
舞厅还是之前拐子闹事那个模样,红色的厚重红丝绒罩着窗,将外面的光全部隔绝,一个发光的彩球挂在舞台中央,灯光昏暗,气氛倒是挺浪漫。
“会跳不?”
韦言扬着下巴指指面前的木制舞台,几个男女正搂着腰跳交际舞。
井艺摇头:“太文艺,不会。”
韦言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口琴也文艺。”
“那能一样吗?我四肢不协调,”井艺白了他一眼,仰头干了杯中酒:“咋地,你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