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球比赛韦言赢了,于子洋最后也没能让井艺跟他走。
“你好像有点儿失落?”
韦言递给井艺根球杆,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
“失落?”
井艺弯腰,持杆开球。
“开玩笑。我是觉得今天他带我过来,欠他个人情。”
他挑挑眉:“得还。”
这话井艺没说多久,就在深渊舞厅看到了于子洋。
澄海这件事韦言处理的很漂亮,春雨帮占据澄海北街道,井艺跑错的那家台球厅是春雨帮的聚集点。于子洋长期在钱江,这次闹事的是他手底下一个名叫“胖头鱼”的打手。这货身手不错,仗着老大不在,喊着小弟成立“春雨帮”,行风作案。胖头鱼平时对付惯了什么都不懂的混混,一碰上韦言这个硬茬,当场挨了一棍子,肩胛骨骨折。
澄海小弟出了事于子洋才收到这群人闹事得消息,连夜赶回江华,取缔“春雨帮”。
“你一个混钱江的天天来‘深渊’干什么?”
井艺瞥了眼坐在身边,吊儿郎当的男人。
“甲顺的地盘什么时候不接待省会人了?”
于子洋仰头喝了口杯中酒,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赶紧喝,喝完抓紧滚。”
韦言扔给他一瓶洋酒,一副“概不接待”的表情。
“问你呢,井、艺、辉。”于子洋挑挑眉。
“我怎么知道。”
井艺撇撇嘴,对这人的想法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现在只想和韦言练练琴,喝喝酒。
“真让人伤心,我可是对你……”于子洋举起手中的酒杯,倾身凑到井艺耳边,“一见钟情。”
“操!”
井艺手一抖,褐色的洋酒撒了出来,刺鼻的酒精立马直冲鼻腔。他扭头一把抓住于子洋的领口:“你他/妈再说一遍!”
韦言也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脸上带笑的男人。
“说几遍都行,”于子洋耸耸肩,“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他/妈看清楚!我是男的!”
井艺上一辈子被追求者恶心的够呛,连带这辈子都开始讨厌谈情说爱。他没有融洽的家庭,也不想组建,他只想成为男性“井艺辉”,在这个时代照顾好奶奶,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韦言也被于子洋大胆的告白吓了一跳,这样一个黑暗“吃人”的年代,死了丈夫的寡妇都会被造谣致死,更何况属于两个男人的感情。
于子洋却不以为然,他以前没喜欢过谁,既然动了心,那不论男女,喜欢就是喜欢,男的女的没差。
“你身手不错,改天咱俩切磋切磋。”
“今天‘深渊’换了个主唱,不咋地,改天我唱给你听。”
“我从钱江弄了两张电影票,听说是武打片,挺不错,走啊,我带你去。”
“江华我不熟,就跟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啊,辉哥。”
……
很快,“鹰帮的打手井艺辉被一个钱江来的男人看上了”这件事,传遍了江华。
井艺很烦,韦言也是。
他和于子洋自小就认识,十几年不见,一见面这人竟然就相中了自己兄弟,这种事简直比吃了苍蝇都恶心。
井艺愿意跟着韦言玩,于子洋就天天跟着井艺,这三人可彻底成了同进同出“三人组”。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于子洋天天在甲顺地盘上玩,又是掏钱,又是请客,面上工作做得特到位,弄得井艺和韦言都骂不出口。
“你一钱江的,天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半个月过去,井艺实在烦的够呛,对于子洋说。
“钱江那边没我什么事,以后我就长期在江华待着了,就想看看你。”
这话说的不冷不热,但于子洋一双桃花眼本就含情脉脉,再配上这带点儿“深情”意味的话,韦言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
“……”井艺后悔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过于子洋说到做到,澄海那一片他喊着几个兄弟收了下来,扭头就投奔了杜九。
杜九一直在城南,真愁着想往被走没有路。有了于子洋这一股势力,简直是天降横财,不亦乐乎。
于子洋就这样名正言顺的归到了井艺辉名下,跟着井艺辉在大海台球厅做事。
要说不吃惊是假的。
于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