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艺坐在台阶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总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井艺辉也会有如此忧郁的眼神，红袖收敛起玩味的表情，沉声问：“怎么了？遇到事了？”

井艺没有回答，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红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除了一窝杂草什么都没有。她有些疑惑：“大清早的藏这里发呆，可不是你的风格。”

井艺嘴角抽动了一下：“那我是什么风格？”

“还能什么风格？吊儿郎当，无所畏惧，天天一副你最diao的样子呗。”

红袖说着，咧嘴笑了笑，试图缓解他的心情。

“我……这么二吗？”井艺犹疑了。

红袖愣了一下，大笑出声：“你才知道啊？哈哈哈……”

“别笑了。”

“昂，和你开玩笑呢，你自己啥样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说呗，遇到啥事了？之前听说你和野帮的韦言走的挺近，咋地，和他有关？”

红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语道破天惊。一听到这名儿井艺心里就是一咯噔，好像有东西在他心底抓了一把，又痒又痛，还不能碰。

“操，我俩能有啥事！”井艺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哎，说实在的，韦言我以前见过。”红袖矮下身子，凑到井艺面前低声道：“长的又帅，做事又绅士，是众多江华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和他有点啥，咱不亏。”

“你懂个屁！哎——”

井艺发出一声重叹，红袖嘴中说的这个男人成了他有史以来第一个春梦的男主角，两人还在梦里“大干特干”，“颠鸾倒凤”的场景比录像带不知道精彩多少。

这事儿让他怎么开口！

“月事又来了？走呗，给你买点卫生裤。”

“滚。”

井艺捂住脸，摇了摇头，仿佛想把脑袋里的混沌甩出去。他疲惫地抬起头，望着红袖，苦笑道：“最近烦心事太多了，我在你这儿待两天。开门吧，估计一会儿打扫卫生的就来了。”

大海台球厅有于子洋，他说的那些话让井艺烦的很，一点儿也不想见他。昨天台球厅钥匙和外套全部落在韦言那，有了昨天那个梦之后，井艺不敢再去。思来想去，除了红袖这里合适外，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归宿。

“兴旺”美名其曰是家按摩店，说白了就是个色情场所，陪酒，陪聊，陪睡。上下两层，一共300多平，七个分间，十几个小姐，负责的打手是一直跟在杜九身边的广子。广子这人自幼就在道上混，虽然出手的技术不怎么专业，但是力度和速度不错，把一些嫖完不给钱的“皮条客.3”揍得很服，按摩店整治的不错。

有他在，井艺出手的机会都少了很多。整日往二楼单间一卧，不是看报就是看电影录像带，一连颓废好几天。

红袖这儿生意不错，除了每天给井艺带点饭，几乎顾不上他。

糗了好几天，井艺实在待不住了。秋水湖边他带韦言去过，说不准能碰上，他不想冒这个险。前几天听说附近二十二中操场晚上对外开放，好多小情侣都去那里约会，井艺也想去凑凑热闹。

那学校离着按摩店不近，走着去得半个小时。井艺盯上了立在墙边的自行车。

“袖姐，这自行车借我用用。”

井艺穿上外套，装好口琴，推着车就往外走。红袖追了出来：“记得还回来，一伙人还指望它吃饭呢！”

“知道了！”

按摩店晚上开门，附近没什么小吃摊儿，都得去二十二中门口买，红袖照顾大家，出钱买了辆大梁扔店里，供大家买饭用。

这车使用年头不短，车架上的油漆斑斑驳驳，车轮钢圈生了层淡淡的薄锈，骑起来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六点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路上回家的行人匆匆。井艺骑着吱呀乱叫的自行车走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铃铛不响，让人靠边全靠喊，他捏着有些松动的车把，嘴里念叨着“让一让”，骑车的眼神特坚韧。

学校的轮廓在星光下越来越清晰。它坐落在育广路东侧，深色的三层建筑与周围低矮的平房形成鲜明的对比。井艺骑车走近，这学校墙皮有些脱落，带出几分陈旧，斑驳的窗户更是显示出了它的历史韵味。有的教室中亮着盏盏昏黄的灯光，给这个宁静又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

学校的操场在夜晚显得格外空旷，几盏路灯照亮了操场的角落，一些孩子在灯光下打篮球，他们的欢笑声和拍篮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