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后面的后面,其实贺厌生也不记得了。
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如何对秋沐好,也忘了他是如何对许妍说出那些冰冷厌恶的文字。
他只知道在偶然的一天,他注意到她的时候。她眼中的光好像就消失了,黯淡无光的模样,很像曾经的他。
于是他有些慌张,努力的想拾起破碎的许妍,尽管他无数次的追悔莫及却只能找到一张许妍十八岁拍过的照片。
明媚如暖阳,灿烂如春水。
正是十八岁的许妍找出那件水波纹蓝色的裙子,逼迫贺厌生陪他的那一次。
两人都留下了独属于青春里最珍贵的回忆。
他拾起,带着照片一起隐匿在了黑暗空荡的别墅。无数次地抚摸那件珍品,好像许妍还在身边一样。
他颓废落寞了多久,许妍就消失了多久。
当他最后抚摸那张照片的时候,滴落最后一滴眼泪,褶皱突然泛起了光芒。
一瞬间,五年的回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传来尖锐的胶卷洗碟的声音。
所有的感官变得模糊起来,他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闪现的白光是许妍小心翼翼将自己藏起来,孤寂落寞的身影。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如果可以……
等他再次醒来,看见的是十八岁明媚灿烂的许妍。
那张相片,便是他回到过去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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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厌生明显感觉到许妍这几天的不一样,她往日像麻雀一样孜孜不倦的跟他分享所有的新鲜事,事无巨细。
他偶尔听,偶尔也不听。
“嗯”是最好的回答,自从贺厌生晚自习失约的那天,他发现许妍很久没跟他说话了。
“妍妍,妍妍,月考成绩出来了。”黎戚戚连续叫了许妍两遍,她才默默抬起头,转而又趴下。神色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我不想看,你去看吧。”她说完便直直地走了出去,失魂落魄的样子被贺厌生尽收眼底。
黎戚戚才看到自己进步到60分的数学成绩高兴激动的叫出了声,最后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压住高昂的情绪。
她在成绩最前面找了许妍好久,眼神满满往下移,最后在中间偏下的位置停住。许妍,数学48分。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妍妍从来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难怪她这么失落。
“其实我不是因为成绩而导致的情绪不佳,而是那天晚自习贺厌生没来。我等他好久好久。”在黎戚戚逼问许妍无数次,她终于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看不进去书,也写不进去卷子。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不来啊!”许妍抱着黎戚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事没事嗷,他都答应了。”黎戚戚像个小大人一样反抱住许妍,瞅着许妍委屈的不行的小模样,她都想找到贺厌生替许妍出这口恶气。
“那你别喜欢他了好不好。”黎戚戚叹了口气,“我做不到呜呜呜呜。”不提还好,一提许妍就更伤心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