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浑浑噩噩的回到班上，半趴着闭上眼睛。班主任情绪愤慨的讲着下周考试的注意事项，在许妍眼里宛如助眠神器。

黎戚戚为了缓解睡意，不经意的看向窗外，在瞥到门口站着的身影，瞬间耷拉了脸。

她只能戳一戳许妍，语气里有些不耐，“诺，那不是贺厌生吗，好像在等你。”

许妍有点迷迷糊糊地抬头，嗯，是他。不过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应该是来找秋禾的。

她遂又趴了下去，这几天她没什么精神，也没怎么睡好。

直到贺厌生走到她面前，她望着那张慢慢放大的俊脸，皱了皱眉头，想都没想就挥了上去。

一边嘟囔着，“拜托，别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真烦。”

烦？贺厌生仔细回味着这个字眼，继而升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烦躁。

“我有事和你说，你确定不起来？”他语气一如以往的淡漠但又带了点慵懒的意味，落在许妍的耳朵里仿佛惊雷。

嗯，贺厌生不想承认自己那因为被许妍喜欢而升起的恶劣自尊心，好像人的劣根性，但因为遇到许妍而格外明显。

教室外，两人面对面站着滋生了微妙尴尬的气氛。

贺厌生眸光闪动，他这个角度向下望刚好能看见少女白净的侧脸，那里有一道小小的的疤痕，在干净的面颊上格外明显。

他觉得好眼熟，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许妍憋不住了，她率先叹了口气，眉目间淡淡掠过无奈，“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又是那件事吗，我说没拿就是没拿。”许妍有些烦躁。

如果白莲花能统治世界的话，那她真的不想再解释了，反正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

贺厌生不喜欢许妍露出这样的表情，烦躁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不耐。她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还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明明因为那件事一直介怀，他宁愿许妍远离他，让他不要抱有无望的期许。

但是看到她明媚如光的面颊变得不耐，密密麻麻的异样情绪传来，他叹了口气。

自己明明很讨厌她，但是还是会因为她的一个表情让他的情绪不似之前一样毫无波澜。

“这周家宴，你要来吗？”他不同往日般言简意赅，而是观察着许妍的反应。

“你们家宴我就不去了吧。”许妍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挺麻烦你家的，年年都这样。”

“你也挺不喜欢的吧。”许妍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带着点微末的歉意，像在为很久之前的事情道歉，语调很慢，风一吹就散了。

贺厌生还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嗯。”他低垂着眼眸，他张了张口，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到教室的时候，许妍松了很大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贺厌生，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

除了心里堵塞的有点微乎其微的刺痛之外，她没有什么感觉。

她呆呆的望着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她仿佛看到贺厌生背光而站，慵懒的淡漠，像秋夜里的点点星光，疏离而遥远。

他低垂着眸，他就只是站在那，许妍就抑制不住的开始心疼。

他这是算道歉吗？

许妍抱着脑袋想了很久很久，勉强为他想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