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亲兄弟武勇兄弟去替代灭国七十余,拓疆数万里的温三郎,实在令人不解。
他想到此处,不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嵩主年轻时英明神武、扫荡四合,威望极高,想必是自有筹算,自己就不必在杞人忧天了,在其位就谋其政。
近些时日“明”字号部队多来此处进行了多次训练,他便过来这里驻扎巡视,方回到办事厅中。
办事厅陈设很是简单,细梁低檐,一面是木质的书架,放满了各类兵源武器辎重的各类资料。
一张漆成黑色的枣木案几,上面搁着一盏铜制的鹤嘴油灯和笔墨竹简纸张砚台,还放着几本卷帙花名册,旁边摆着一个铜制等火炉,秋后阴寒,这原上冷的灶些,晚上要烧些木炭取暖。
林浦坐在木质的椅子上,翻开木桌上的一卷书卷来看。
此时,传来几声吵闹,接着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阵凉气从门外钻进来,随着而来的身着铠甲的一人走进来。
从门外走进来这个人是副将许允。
这个人瘦瘦高高,面色油黄油黄的,略略有些麻子,让他显得有些令人感到可怕。
他是这里的守备副将,在这寨中已经十多年了,从一个亲兵逐渐的成长起来,寨中大小事务,都由他来亲自操持。
他昂然直入,并不想要让人通报。
这种方式令林浦有些不满,他进来后也不搭话,站在桌前,他手握刀柄,将腰间的腰刀撇开一个角度,右手扯了扯身后的披风。
林浦缓缓地抬起头,用几分责备几分诧异的眼神看了看他。
只见许允并不以为意,既不解释,也不寒暄。
直接对着林浦说道:“昌邑王明贺与武智、武勇等人,把握权柄,胡作非为,身为外戚参与朝政,嵩主念明贵妃,故将其安上京丰镐城,封为一方诸侯,富贵荣华已极,却偏偏不知好歹,却要取代温三郎的唐字军而代之,西征数万里,万般险恶,岂是这些顽劣之徒、纨绔子弟能够胜任的?且既要用兵,不做准备,又在原上狩猎无度,檀林苑本是嵩主私人园林,岂能乱闯?这些人私闯如入无人之境,我等趁他们在外狩猎,先发制人,带领寨中兵士三百人,将他们拿下问罪,岂非大功一件?”
林浦深感不以为然,安耐住心中的不满,缓缓地说道:“你切莫胡言乱语,如今昌邑王正是得势的时候,纵使私闯檀林苑,嵩主也未必追究,怎么能擅自诛杀,我自是写了奏折,告知留守上京历阳、永城的女官薛菲、檀琪,由二位女官对昌邑王和武将军二人加以约束便是,也不算隐瞒不报”。
许允向前一步。
他不肯轻易退去,又劝阻道:“这二位女官都是内廷女流之辈,服侍男人,操持生意倒是在行,如此大事,怎么能跟他们筹划?即使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们也未必敢上报给嵩主,到时候,反而是我等难以自处。我等都是食君之禄,定要忠君之事,这私闯檀林苑事小,但这些人却要取代温三郎而代之,视用兵如儿戏,定要坏我国家大事,其罪当诛,实在天怒人怨,我等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纵使舍得一身剐,也算忠于嵩主,为国为民除害,有功于社稷,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