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
第三轮和第四轮就是巨大的弩机,具体是如何的机器,他没有见过。
接下来,他们会冲锋,先是被盾牌护住的长枪手借着冲击力来冲杀他们,将长枪插到他们的胸前,然后就是唐刀锋利的白刃伺候。
现在不是判断这些的时候,胡无敌也不愿意再想,逃命才是第一要务。
虽然身负数箭,但厚重的铠甲、护心镜与披膊甲胄没让箭镞刺穿,只是感受了箭头的刺痛,血一滴滴冉冉流出,后退是不可能的,况且按照以往的经验,后路一定被阻断了,而且那边起伏的山岭和崎岖的小路,难以逃过这些箭雨.
按照在西北时候的经验,骑兵会用“角弓”追着射击他们,一般来说骑射手的射程要小于步弓手,但是威力同样巨大。
只有向前冲出,才能有希望,追上温三郎,斩掉他的头颅。
他催促着胯下的大黑马,和他一样,马铠能够保护它不受弩箭攻击,他下达了向前突进的命令。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泼天的箭雨。
当最后一名胡狄被弩箭射中脖颈,在哀鸣声中跌落马下时候,胡无敌也筋疲力竭,胯下马下踩在一枚铁制的四角扎马钉上,哀鸣一声,倒地不起,把他掀翻在地。
他不顾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徒步向谷外走去,走出谷口,就有希望,只要杀了温三郎,就可以复国,他暗自安慰着自己。
这种希望随即像泡沫一样破灭了,既短暂又轻易地破灭了。
因为这时候他看见一面面旗帜出现在谷口,那旗帜很奇怪,写的既不是“唐”,也不是“明”,而是“逐鹿”二字。
他觉得自己再也和这两个字无缘了。
大概有近百人的队伍出现在他面前,那个领头的人,他现在都记得,那是曾在西北持刀立马,手上沾满无数西北彪悍的勇士鲜血的令人胆寒的松晓松二郎。
他像雄鹰翱翔在草原上,追逐着草原上的田鼠和白兔,以及野狼和牛羊,而他们,就是被追逐的对象。
他大吼一声,步履蹒跚的持刀杀向对方,然后被迎面的弓弩射中,巨大的冲力让他不得不顺势后仰倒地,然后是被长矛刺穿,横刀降临到他的脖颈……
多么熟悉的三三阵作战,可惜……
也许,胡涂才是对的,他提前分出去走大路,是存在的唯一的几名胡狄勇士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的眼睛,留恋的看了看已经被血昏染了色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