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却曾经住着一个姓周的大官,他有一个叫周舟舟或是周颜的姑娘。
那姑娘长的很是水灵,白白瘦瘦的,还很是泼辣,很敢与人干仗,宣阳坊里的人很多都记得。
她喜欢偷偷躲在墙后边拿弹弓射击过路人的脑壳、屁股,但是一正面见到人就很温婉,说话柔声和气,让人产生错觉,以为那个拿弹弓的周官员的儿子。
但好像谁都没见过周官员的儿子,据说是有个儿子,但是酷爱武功,老早就出去上山拜师学习武艺,大家几乎没见过。
不过王安老吏说那家伙回来过一次,好像长得呆头呆脑,又有点痞坏痞坏的。
大家只记得周舟舟越长越好看,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娇滴滴的小姐。
后来她父亲犯了事,家产都被抄没了,周姑娘也入了宫,成了嵩主的女官,若是找她还说得过去,怎么会有温闻这个人呢?
袁博不想给他们断定这些事情,虽然他心里知道,温三郎只是挂个名字,真正是姓周的在这里住着,他才不想跟这些基层的小吏絮叨,便说道:“那个胡寇是否从宣阳坊出去的?”
一问到胡寇,这时候大家都不再说话,连王安老吏都变成了哑巴。
虽然没有保甲制度,没有连坐一说,但是胡寇从这出去,大家也多少担心些。
主要是一旦被带去问话,耽误时间不说,出来以后就说不清,你想,你要不是有问题,官府会叫你去?一传出去,整个宣阳坊都没有好话,还怎么在街面上混?
传谣、信谣有一套,真正的较真时候,大家都开始装哑巴,谁也不再说话。
欺负无辜的人有一套,真正的胡寇却都不说话,消息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返回过来调查,这里却没有了线索。
纵使袁博再有涵养,也实在忍不住,就把王安老吏臭骂了一顿。
他既不看老爹那一把年纪,还只有一只眼睛,用他的话说,你真以为你弱你有理啊,我要用事实告诉你,谁弱谁挨欺负。
也不听他爱那里絮絮叨叨他作坊吏多年的工作成绩。
更不会听他自称他是什么湖头山的战斗英雄,因为作战英勇被胡狄的火药打了一脸的麻子,还伤了一只眼。
谁不知道胡狄没有火药?怎么能打伤他的脸?谁听不出来这个老坊吏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就管他叫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不过是个小坊吏,平时当当地头蛇,敲诈勒索、吃拿卡要也就行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头?
怎么就敢没收官府发的路引?是要造反吗?
人家也是街道办的书记官,另一个还是寒山区大衙门里边的公务人员,宰相门卫三品官,大衙门里的公务人员再怎么也比你一个坊吏强。
大金链子虽然是个商人,但本朝重商主义,重视商人,况且人家是富人,有钱人,说不定是谁的金主。
哪个不比你这个下九流的人物强?一个坊吏,敢随意没收路引,这才应该问问,还有王法吗?
袁博骂了一通,还不解气,还叫手下兵打这个老家伙一顿板子。
逼得老爹跪下磕头如捣蒜,看着那几个精壮的汉子,个个如狼似虎,如果被打一顿肯定活不了。
后来老爹说,这基层工作真没法干,起早贪黑,抓鸡收提留,核验人口,汇报表格,防火防盗防贼人,调解纠纷,预防上访告状,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十年,鸡毛蒜皮小事天天有,没吃过几回王八倒是就落了一个王八蛋。
这些都是后话。
袁博发了一通火,说道:“如果没有人说出胡寇的下落,就一体缉拿,送到九门提督府去。”
这下,磕头如捣蒜的不仅是老爹了,大家一起下跪,一起磕头如捣蒜,又一起想起来,这个胡寇就进了这个这宅子。又从这里出去了,好像是又回来了,究竟是回没回来,大家也不清楚。
这宅子就是温三郎的宅子,姓周的在住着,周姓官员犯了事被抓了以后,这宅子就还是温三郎的,这宅子既然是温三郎的宅子,就怕是会得罪他,万一出了问题,大家觉得兜不住。
一提起温三郎,袁博忽然的想起高婧祎来,袁博不禁心头一颤,跑来跑去,忘记了高婧祎。
这女人去昌邑王府,会不会和这两人是一伙?他心一横,也不再怜香惜玉了,别给自己找了麻烦。
马上让手下一个亲兵去见陈孝正,报告这里的情况。
他一声令下,亲兵和大和帮们团团围住这宅子,抓住龙波,说不定还能抓住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