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波在楼房馆驿和商贾鼓楼上上下翻飞,一蹦二跳三飞跃,敏捷的奔跑着,爬墙过屋毫不费力。
很快就回到了章府的大院,武士们都已经去望江楼那边围攻自己去了。
守备很空虚,他抓住一个丫鬟,没用费多大力气,就轻松得知了章富商的所在屋子,这是个贴身的丫鬟,正好知道底细,看起来她说出章员外的藏身之处不仅没有内疚,还很痛快的样子,大概是章员外对她不太好的缘故吧。
他轻盈快步的走进一处月亮门,沿着狭窄的过道,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地板砖上,白色的墙壁灰色的瓦,一片有些萧瑟的竹林旁边,他看见几间古朴的房间,门口有一张摆动的摇摇椅,这个家伙居然躲在这里。
他用刀开了门栓,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几乎没有声响的进了屋子。
章员外正在面对着屋内的一排排摆着古籍善本的书架和摆设着珍奇异宝古玩字画的一面墙壁橱。
大概是在欣赏他的财富。
龙波没有注意那些宝贝,而是看向了一座黄梨木桌上的座钟。
座钟样式古板,钟摆有节奏的晃动着,两匹铜马做出腾跃状,立在钟表上。
对这座钟,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依然不动声色,一声不吭。
章员外不愧是行伍出身,又统领过属下打过仗的人,还是从屋外的气息、风速甚至是气场的变化中觉察到了龙波的到来。
他既不回头,也不慌张,而是冷声说:“你,是谁?”语气中充满着镇定。
龙波停住了脚步,看着强装镇定的章员外,双手抱肩,脸色淡然的看着他,既不开口,也不点破他。
顿了一顿,张员外再次开口,试探着问:“你是胡寇吗?”
“我不是,坦白说,我是你的仇家。”龙波的语气里流露出凌厉的气势。
张员外愣了愣,我的仇家?哪个仇家?自己干过不少坏事,自己是记不得的,怎么会知道是哪个仇家?
“你究竟是谁?”章员外厉声喝道,知道了不是胡寇以后,他顿时有了底气。
龙波笑了。色厉内荏的样子,着实是可笑话啊。“我是周清明的儿子,我叫周正。现在叫龙波。”
章员外不禁一颤,有些声音发颤的说道:“想不到他果然有一个儿子,当初去九华山找你,说你已经殉情自杀,没想到还活着。”
“没错,我是殉情自杀过,不过我不想提那个女人,而且,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么多话。”龙波语气很冷的回答。
“那你是去了哪里?怎么逃得过官兵的追捕和各地的密探视线的?”
“这个问题很好,不过你先去一个地方等我吧,我会慢慢告诉你的。”龙波依旧冷淡。
“去哪里?”章员外惊诧的问道。
“去见我的父亲。”龙波厉声回答。
“不,龙波,不,周正。”章员外有点慌了神色,“你的父亲,当时都怪你的父亲。”
“嗯?”
“他已经升了官,为什么还要追查过去的事?胡寇的财富去了哪里?他那么关心干什么?”
“那是因为我的爷爷几乎战死在了战场上,而你们都袖手旁观,到了抢夺战利品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还杀了他灭口。我父亲自然是要有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什么正义?”章员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座上京丰镐城里,哪有什么公平正义?”
章员外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个护卫在我身边嘛,就是因为我在等着你。”
看着有些疑惑不解的龙波,他觉得更加狂妄和狰狞了。
“你不愿意说说你的故事,那么就听听我的吧,放心,我不是在拖延时间,因为没人能救得了我。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章员外确实是因为胡寇的骚扰而发了财,但不仅仅只是那两车金银财宝而已,那四车的财物,不只是他和郑天择贪墨的,他二人一人一车而已,其余的自然还需要有更多的人打点。
真正发财的,是他们抢劫的各种商户,勒索了许多富户,因为胡寇进犯,很多人寻求保护,保护谁,不保护谁,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收到的贿赂虽然多,但还是有限,毕竟,谁家也不会将看家的宝贝拿出来,所以动手抢和敲诈勒索就成了更好的手段。
据事后不完全统计,他当时得到的宝贝有:镶着大块羊脂白玉的金杖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