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明亮的照耀下，只见那人左胸靠腋下，一剑伤，血将衣衫连在一起，哥没有动那里。撇开衣裳，露出箭头，捏起盆里泡着盐水的布，清洗着箭头周围。只见那人咬紧牙关。哥斜了他一眼：“很痛吧？”那人挤出一丝笑意，摇摇头。

倒掉瓦盆里的脏水，哥又掰了些盐巴丢进瓦盆里。我提起壶中的开水倒进去，哥把一块布条折了又折塞进那人嘴里：“你咬好，千万不能吐掉了。”

只见哥拿起手边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我望向墙上闪动的火光，又看看地上的那个人，害怕的抖着声说道：“哥，这样生割，他会痛死。”

那人伸手取下口中的布：“我受的了，你只管大胆的动手。”说完将布顺进嘴里。

哥跪下，复又起身脱下外面的羊皮袍子再跪下，又不自主地伸手将瓦盆往身边挪了挪。

见哥手中的小刀落在那个人的肚皮上，我连忙背过身去。只听那个人嘴里发出嘶嘶声。我忍不住转身，哥额头上滚下豆粒大的汗珠。我扯过杆子上的汗巾，弯腰伸手抹过哥头上往下流着的汗水。见那个人紧闭着双眼，好像晕过去了。

哥用尖刀挑着取出来的箭头在我眼前晃了下，反手丟在地上。哥把小刀夹在手指间，捏起盐水盆里的布片，将刀口周围轻轻的，细致的擦拭了一遍。刀口处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哥放下小刀，抓过一把捣烂的厌死树皮，均匀的敷在刀口上。又捻过旁边的布条折了下压在上面，挑了根最长的干布条将那个人围腰一圈捆紧。哥嘘了口气，抬手扯过我手里拽着的汗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哥，他扛的过去么？”

“他身体底子应该不错，能扛得住的吧。”哥盯着那人，慢腾腾的也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哥转身倒掉盆里的水，又重倒进热水，拿过一块布在水里搓了又搓，拧干，跪下拿掉那人嘴里的布，轻轻给他脸上擦洗了一遍。

我凑近一看，那人衣领下的衣衫全是湿的。“哥，他说他家在桃园，他说的桃园是不是我们摘桃子的地方？”

“那里荒无人烟，不像有人住居。”

“等他醒了再问问。”我陪哥坐在火边小声聊着：“记得那天很热，我们离开桃树林，太阳偏西，到家时月亮已经升起老高。唉，我到现在连那片林子的方向都没弄清。”哥没吱声，只听我在讲：“哥，那天我们追的那只梅花鹿，是不是别人养的跑出来的？记得我们追到桃树林边就没见了。”

哥还是没接我的话，他紧盯着那人，突的起身凑过去扒下低头问道：“你醒了？”那个人紧闭着眼睛微微点了下头。“你把桃油汤热上。”哥偏头对我说道。

那人靠在哥怀里，喝完我喂给他的最后一勺桃油汤水。抬手揩了嘴两角，看向我们，声音很弱地说道：“谢谢二位恩人！”哥笑着点了点头：“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回家去。”那人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后又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过了几天，反正那包盐巴让哥为那人用的一粒不剩。还有捣烂的厌死树皮，墙角落里的桃油也煮的一颗不剩。

早上起来，见那人打开了洞门上开的一个小窟窿问外望着。大概是听见我起床的响动：“你起来了，今天天气很好。”他转身笑盈盈地对我说道。

“我哥呢？”我问道。

“我起来就没见着他。”

门上那个窟窿口涌进很重的一股寒气，我连忙去把窟窿堵上。还是感到很冷。转身见后崖上石缝里塞着的羊皮也被他拿掉。我有些生气的走过去一把扯过羊皮，卷成条塞住石缝：“你不晓得你身子现在很虚弱么？万一受了风寒着凉了，我哥就瞎守着你，为你忙活了几天。”

“打开这些口，换换气。”

“还要你说？正当午，我们不晓得打开？”

洞里太冷，我赶紧去生火。瞥见那人怪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落雪不冷，化雪寒。你看这太冷，火也难得引着。”我手里抓着一把松针，里面包着几粒火星，我对着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吹着。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这能吹着吗？”我抬头白了他一眼：“你让开点，待会烟熏着你，就不得了了，你那儿咳不得。”

哥掖下夹着一把树皮，将洞门推开一条缝挤进来，转身赶紧关上洞门。“哥，这滴水成团的，你出去那么早，看你脸都冻乌了。”哥走到石桌前，松开膀子：咚，咚，树皮随着砍柴刀掉到石桌上。

哥转身双手伸到刚烧着的火苗上搓着烤着：“你烧些热水把树皮洗干净，待会要换药。”

吃早饭时，那个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