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点头:“知道了。”
自从前几天荔枝事件摆了老夫人一道儿,逼的她自打嘴巴,主动出手收拾了前院的李管事,还没见过她呢,去了肯定要被为难。
顾卿:“不用怕,有我呢。”
沈寒月不信:“你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我这边吗?”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正要纠正。
顾卿已经回答了。
“可以。”
他黑曜石般的瞳仁潋滟生波,凤眼低垂,神情真挚的看着她:“你可以反击,可以出言不逊,可以不用孝敬她,只要你不要伤及她的身体和性命,我都站在你这边。”
她毕竟是他的母亲。
当然同样的,他也绝不会允许和纵容母亲伤害她。
沈寒月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并坚定的说站在她这边。
她有些悸动,有些愉悦,但没有接口。
她不确定顾卿是不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也不想让自己当真,日后动了心,伤了情。
到了晚膳时间,两人相携去了延年堂。
互相见过礼后,几人在厅中坐下,丫头们鱼贯而入布置晚膳。
沈寒月坐在顾卿的下首,正对面是偷偷朝她挤眉弄眼的顾倩,她回给顾倩一个媚眼儿,抿唇一笑的刹那,整个前厅都亮堂了几分。
程氏不悦的瞪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顾倩,将矛头指向沈寒月:“你们夫妻成婚也有段时日了,尽早要个孩子。”
“你们放眼看看,整个京都哪家贵公子年过二十了膝下没个孩子的?赵太师家的小儿子和卿儿同岁,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她视线上下打量着沈寒月意有所指道:“若是自己生不了,就让别人生,别将那些拈酸吃醋的小家子做派带到国公府来!”
沈寒月眼神一冷,这是报复她那天让夏雪哭诉伤了她的脸面,借着说她不贤的名头骂沈家出身商贾,小家子做派呢!
她心里越气,面上的笑容越甜美,放下玉箸,可怜兮兮的拉上顾卿的袖口,放软了声音:“夫君,母亲是怪我没能有孕吗?可是我嫁进来不足半个月,此时有孕的话,岂不是惹人非议?”
怀孕又不是种菜,扔两颗种子,过几天就发芽。
新婚半月有孕的新妇,放京都哪一家都是匪夷所思的消息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爷头上绿了呢!
顾卿被小姑娘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喊的腰脊一麻,他内心情绪翻涌,面上温和平静的安抚:“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母亲又不是那等不讲理的恶婆婆,怎么会提这么无理无知的要求呢!她跟你开玩笑的。”
他转头看向母亲,面无表情:“母亲,您说是吗?”
沈寒月躲在顾卿身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程氏。
面对长辈,不能打不能骂的,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呢,只能装可怜博同情啊!
程氏涂着蔻丹的手攥着手中的玉箸,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她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吗?
骂刚进门的儿媳妇是不下蛋的鸡,小门小户小家子气!
她承认了就是无理,无知,不讲理的恶婆婆!
她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母亲跟你开玩笑的。”
沈寒月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腼腆一笑:“那就好,我还以为勋贵之家对儿媳如此严格呢,刚成婚就要纳妾进门,寒月胆子小,还没想好怎么跟姐妹们相处呢。”
但凡讲究的人家,新婚头一年,正妻没有怀孕前都是不许纳妾的,规矩宽松一些的也要三个月,没有谁家姑娘是刚进门半个月,婆家便逼着人给夫君纳妾的。
这话传出去,不仅程氏丢人,连国公府和程家的脸面都要被丢尽。
程家一个农户,无人关注,说到底丢的还是程氏、顾卿和国公府的脸面。
程氏强行扯出一抹笑:“我不过随口一句话,想着让你们尽快要个孩子,我也好含饴弄孙,你不要多想了。”
沈寒月乖巧点头:“母亲教训的是。”
她见好就收,程氏发现这个儿媳不是个软柿子,想到自己想求大儿子办的事儿,也不敢再轻易招惹她,怕惹了大儿子不快。
今日的菜色有一道清蒸鲈鱼,顾卿小心的将鱼刺剔除了,夹到小姑娘盘子里。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发现小姑娘懒得很,比如虾,蟹,鱼这次有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