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速路进入津巴县还有一段路程,之后的路基本上都是土路,加上下了雨,道路泥泞难行,车速又慢了许多,好在谢时隅开的是越野车,走这种路还算勉强。
谢时隅倒是没什么,倒是副驾驶的秦宇觉得再不进入县城,他就该被这过山车给摇吐了,他都没想到居然还有地方的路是这种坑坑洼洼的样子。
终于车子驶上了一条水泥地,车身才平稳起来,这个时候,天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黑黢黢的道上只有车灯。
现在是晚上的九点多了,因为天气冷,又下了雨,小小的津巴县早已经是门户紧闭,狭窄的街道上看不到半个人影,道路两旁的灯时亮时灭,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还会时不时的响起几声狗吠声,给这街道添上了一丝诡秘感。
谢时煜将车停在了有人家的路边,熄了火便下了车,秦宇往自己这边的窗外看了看,黑漆漆的,路也看不清楚,大晚上的来这里该不会是见什么绝世高手吧。
正当他天马行空的时候,谢时隅已经拉开车门返回了车上,秦宇扭头看过去,只见车外那户人家门开着,门口站了一位穿着朴实的妇女,谢时隅打开车窗朝她点头道了声谢,又重新启动车子朝前去。
秦宇被刚才突然吹进来的冷风激得缩了缩脖子,以为刚才谢总是下去问旅馆的,却没想到他将车开出去一小截,就在前方尽头拐了弯,朝着野外去了。
眼睁睁看着路偏离了县城,又走上了土泥路,秦宇安静了一路终于还是憋不住问道:“谢总,我们不是到县城吗?现在又要去哪里?”
“芜南镇。”
秦宇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茫然,他对这边不熟悉,完全不知道还有芜南镇。
谢时隅开车其实开得很稳,大概是知道他快被晃晕车了,所以这会儿车速并不快,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两人都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站在了两人开始站的位置。
站在黑暗中的秦宇抱着双臂使劲搓了搓,得亏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加厚的风衣外套,不然一定被冻成熊了,他朝着黑漆漆的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问道:“谢总,我们现在就要过去吗?”
刚才谢时隅在那户人家借了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他们能看到前面的路是一条摇摇晃晃的铁索桥,秦宇才知道自己等一下要走的是铁索桥。
他现在不止是冷,他还害怕,那双腿打着颤,有些想打退堂鼓。
“走吧。”谢时隅根本不给他商量的机会,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他,打开手机的灯抬脚就上了铁索桥,秦放在心里面哀嚎完,不想去却又不得不跟上。
两人一边往前走,铁索桥也一边轻微的晃动着,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秦放双腿打着摆子,强迫自己忽视这阴森森的环境,紧紧的跟在后边。
桥下边的流水声很清晰,秦宇不敢往下看,他不知道这下边有多深,他也不知道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了,是先被冻死还是先被流水带走,总之那一个都不是他想要体验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自己快把自己吓尿的时候,就听到在他前面半步的谢总大喊了一声快上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谢时隅使劲推了一把,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朝前跌进了前面的泥土里,然后听到啪啪两声,什么东西断裂了。
他整个人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朝身后照了照,没看到人,他赶紧喊了一声“谢总?”
然后从下边传来了谢时煜的声音,谢时隅忍着痛朝他喊道:“木板断了,我摔下来了。”
这时有些懵的秦宇才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人还趴在地上,原地转了个圈往前挪了过去,喊着谢总,拿着手电筒朝下边照去。
谢时隅反应很迅速,在发现搭在桥上的木板快要断裂的时候,他没出声,怕吓到人,索性先将人推了上去,他自己掉了下来,要不是这下边有很多大树能给他缓冲一下,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水里去了,还好。
他还算淡定,只是他脚崴了,额头好像也擦破了,这里也没有上去的路,手机也掉了,他稳了稳心神,还好有点月光,他借着水下的反光能查看周围的情形。
“谢总,您还好吗?”秦宇担忧的朝下边喊道,手电筒也终于在下边的树干边上看到了卡在中间的谢时隅,半边脸上都是血,他被吓了一跳,焦急道:“谢总,您受伤了?”
“我现在没事,你沿着路继续往前走,我刚才问过,往前去就有人家,这里他们比你熟,你找人来帮帮忙。”谢时隅冷静的安排着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