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清醒过来。
他低下头去看挪出来的脚,固定了板子,除了痛,没什么其他的大问题。
额头上的刺痛还算能承受,他看向对面被挤成一团靠着墙睡觉的秦宇,张口喊道:“秦宇。”
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喉咙也痛,应该是感冒了。
好在秦宇也差不多是要醒了,一个晚上他也没睡好,大早上的狗吠就将他吵醒了一半,所以谢时隅一叫他,他立马就听到了。
他赶紧睁开眼睛看着躺在那里正盯着他的老板,激动的掀开被褥下来,穿了鞋就上前去摸了摸老板的额头,又对比了自己的额头,语气庆幸道:“还好,还好,老板,你终于退烧了,我都怕死了。”
“这是哪里?”谢时隅看了看四周,心里冒出一个成语来:一贫如洗。
四周都是土墙,还有一股奇特的酸臭味飘来。
秦宇见他要起身,赶忙伸手去搀扶,帮着谢时隅坐了起来。
“谢总,这里是马镇长家,昨晚你被救上来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还是老乡们帮忙把你背回来的,谢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时隅除了脚,额头和喉咙痛以外,其他都还好,这也得归功于这些年在国外,他逼着自己加强体能锻炼的好处,他的恢复能力特别强。
“没有,这是马镇长帮我固定的?”谢时隅看着自己的脚上的简易夹板,他也懂一些,虽然不是特别专业,但是基本的固定作用还是有效的。
“这个啊,不是,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老师帮忙弄的。”秦宇本身也才出校园三年,现在也才二十五岁,是个小年轻,长得也算清秀,笑起来特别乖。
谢时隅昨天的心思都在赶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新助理到底长什么样,今天才算是知道。
不过,眼下他对秦宇的长相一点也不关心,只随口问道:“是镇上的老师?”
他试着动了动脚,除了肿起来的那只脚还不能动以外,还能站起来,他撑着炕边,在秦宇的帮助下试着站了来,只不过受伤的脚没敢落地。
“好像是吧,姓简,长得特别好看,是我见过的除了···嘶,谢总,您怎么了?”秦宇话还没有说完,手臂就被谢时隅反手抓住,力道有些大,他吃痛的看着谢时隅。
谢时隅满脸慌乱的看着他,急切的问道:“那个老师姓什么?”
秦宇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道:“他说他姓简,叫简期。”
听到这个名字,谢时隅一屁股跌坐回了炕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直在厨房那边煮猪食料的蒋婆婆听到声响走了过来,见人醒了,笑着道:“醒咯啊?你马伯去修桥去了,说是等一下修好了你们就可以回去咯,不用捉急哈,饿咯没有,我煮了点稀饭,发烧要吃点清淡勒。”
秦宇看看失神的谢时隅,又看向说话的蒋婆婆,他勉强听懂了一些,只能忍着手臂上的痛笑着道:“谢谢老人家了。”
偶尔也会听到简老师说普通话,蒋婆婆勉强能听懂一些,转身就往厨房去给他们端稀饭去了。
秦宇见老人家走了,才又看向自己的老板,试探着喊道:“谢总,谢总,您还好吗?”
“秦宇,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他一边喃喃道,一边伸手去衣服包里摸手机,摸了一遍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掉河里去了,他重新看向秦宇,道:“我手机掉河里了,你描述一下那位简老师的长相。”
其实光名字和职业,他就已经百分百确定替他处理脚的就是自己这六年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只是他怕自己在做梦,想多点证据证明对方就是简期,是他要找的简期。
秦宇看人这个模样,大概也猜到昨天晚上的那位简老师应该就是谢总这次专门跑来要找的人了。
他回忆了一遍,大概说道:“大概有180 ,偏瘦,很白,很文雅很温柔的一个人,带了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很温暖。”
秦宇的描述自动和谢时隅脑海里的简期重合,是他,又不是他。
那时候的简期才175,也很白,好像天生就这么白,一股子书生气息,那时候带的是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温暖,也是让他沦陷的原因之一。
抓住秦宇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是他,就是他,他昨天晚上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其他的,他没说什么吗?”
所以,他是不认识自己了,还是不想认识自己了,怎么会到面前了,还能离开,不等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