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棉签沾来酒精消毒,近在咫尺的气息,谢时隅配合的仰起头,从他现在的角度看简期,能看到简期线条明显的下颌和光洁的脖子。
握紧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一点一点的伸向简期的腰,紧紧的将简期抱住。
简期的动作顿在手上,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谢时隅管不了额头是不是痛,是不是有红药水,他将脑袋埋进简期的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低低的哭泣声传来,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勒紧自己的身体。
“时隅。”
简期带着浓浓的鼻音,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那只停在半空的手轻轻的抚上谢时隅的头。
“简期,我好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你想得骨头都在痛。”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生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拼了命的要让对方知道他的思念如岩浆般炙热。
屋外,秦宇拿着老板的衣裳鞋子回来,看到外边没有人,便朝着里面走去。
在门口被屋内紧紧抱着的两人吓了一跳,老板和简老师的关系,他猜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不敢去打扰里面的两个人。
这个时候,还是待在外边等着比较好,不然知道了老板的秘密的人,怕是要被灭口,这人生地不熟的,被灭了口也很难被外边的人发现不是,小命要紧啊。
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老板,看起来一副禁欲体质的人,和温柔的简老师,真是绝配啊,怎么看怎么养眼。
等谢时隅哭完停下来,简期擦掉自己的眼泪,眼眶红红的。
松开简期,谢时隅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了,耷拉着脖子,刚才他哭得实在太难看了,简期胸前的衣服都被他给哭湿了。
简期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谢时隅,笑道:“以前被罚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哭成这样过,好歹二十三了,注意点形象吧,等一下小宇回来看到你这样,以后还怎么管理下属啊。”
谢时隅闷闷的接过纸巾,擦了一把脸,小声道:“还不是都怪你。”
“怪我什么?“简期走到一旁坐在床边,看着他。
谢时隅顿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怪你,怪我自己。”
简期那么好,他怎么能怪人家。
外边的秦宇拉长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差不多了,才一边抱着谢时隅的衣裳裤子和鞋袜从椅子上跑到门口,一边扯着嗓子朝里面喊道:“哎呀呀,我回来了,走了好久呢。”
屋内的两人一听,就知道这货肯定在外边等了好久了,这是看准了时机在刷存在感呢。
简期忍不住笑道,哎了一声,配合道:“小宇回来了,我们在里面呢。”
谢时隅一手扶额,有些无语的看着门口,也不知道老徐给他配的是个什么活宝助理,三秒不到,秦宇笑哈哈的出现在门口。
他直接忽视了谢时隅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大摇大摆的朝简期走过去,将老板的东西一股脑的往简期怀里放。
”简老师,我们老板就麻烦您了,这衣服裤子的,您帮他换一下吧。“说完一溜烟跑了,速度贼快,好像身后的两人是恶狼一般。
留下屋里的两人目视着对方,简期觉得怀里的衣服裤子有些烫手,在谢时隅的注视下赶紧起身将东西全部放到床上,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我给你重新打盆水来,你等一下擦擦身上再换身干净的吧。”
看着落荒而逃的简期,谢时隅明明看到简期红透了的耳朵,忍不住笑起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还更灵动了一些。
见不到人的时候觉得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问题要问,真见到人了,谢时隅又不敢开口了。
他承认他在简期面前,胆子很小,六年了,他不知道简期现在对他的真实想法,实际上,他也不知道简期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
脚踩在干净的拖鞋上,谢时隅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被迫带出国的前一日。
那天,他记得很清楚,是简期实习结束,回学校的一天。
简期是他们高二时来到他们班的实习老师,半年实习期完,简期依旧是低调的来,又低调的离开。
是班主任告诉他们,人已经走了,他们才知道,那个经常被他们欺负的小老师走了,走得很突然,谢时隅至今都还能想起,听到简期走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