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丢死人了。
谢时隅将睡衣穿好,拿着简期叠好的睡衣睡裤道:“给你。”
简期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眼,才缓缓的转过身去,谢时隅手上拿着他的睡衣裤,微笑着看着他。
简期僵着脖子上前接过睡衣,谢时隅没再逗他,问道:“裤子怎么办,把床给你弄脏了。”
脱也不方便,不脱也不好,主要是脱了,明天那西裤也没办法穿上去,那脚肿的没怎么消,宽松的睡裤还勉强,他明天总不能上半身西装衬衫,下半身睡裤吧。
“没事,脏了我换就行,睡吧。”睡了他才好换睡衣裤啊。
谢时隅也知道这些都是小问题,没有过多的纠结,他点了点头,先上了床,简期的单人床比之前学校寝室的单人床大多了,挤两个人倒还好,侧侧身就行。
谢时隅上了就侧身转向了墙的一面,给简期换衣服的空间。
简期迅速换好,也上了床,他侧身转向外边,将被子拉来盖好,关了灯睡下。
黑暗中,只有窗口投进来一点月光,简期看着投在地上的月色,尽量贴着床边,不挤到谢时隅的脚。
两个人时隔六年再次同床共枕,互相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不安静的,闭着眼睛就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背后近在咫尺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中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隔了很厚的一道墙。
安静不知道多久,简期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他睡不着,身后的谢时隅也没有睡着,简期听到他翻身的动静。
谢时隅翻身转向简期这边,完全不顾自己的脚,黑夜中,他的眼睛发着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简期的后脑勺。
“简期,你以前的那个手机还在吗?”
简期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僵了一下,谢时隅感觉到了。
“早换了,怎么了?”
听到简期的话,谢时隅更加确定,枕头下的那个手机,一定还保留得有关于他们的东西,不然简期没必要骗自己。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你那个手机里面,好像还有我们运动会的照片,我想看看。”
简期的手忍不住伸到枕头下,摸到那个手机他才安心,手机没电了,他记得,今天早上感冒有些晕乎乎的,忘记充电了。
“那个啊,手机落水里,打不开,修也不能修,就给扔了。”实际上,那个手机他修了不下五次,到现在,也只是能看看照片而已。
知道简期在说谎,谢时隅不忙揭穿,他要先知道那个手机里面还有什么,才能和简期沟通,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存在,都需要他一点一点的去解决,既然现在人找到了,他就不着急了,他可以慢慢来。
“这样啊,那就算了。”谢时隅伸出手,给简期拉了拉被子,轻声道:“盖严实点,别冻着了。”
简期拉了拉被子,小声道:“你也盖好,别压着脚了。”他的声音低得不行,谢时隅还是听到了里面的哽咽。
黑暗中,他看着简期的后背,默默的流着眼泪。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记得了,但是再睁开眼睛,外边已经大亮了,好像还出了太阳,照进屋里来暖烘烘的,是个难得的周六。
简期的位置上,人早已经不在了,他的手伸过去,那里的被窝都是冰的,应该起来很久了。
能听到外边柴火烧得噼啪响的声音,谢时隅知道简期应该在烧水,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好简期伸着脖子往里看,看到谢时隅已经坐起来了,他才抱着被他捂暖和的衣服起身进了屋。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谢时隅看着他问道。
“六点,生物钟习惯了。”将谢时隅的衬衫和西装外套递过去,道:“换上吧,我给你捂了一下,没想到出太阳了。”
简期不仅温柔,还特别会照顾人,总是很细心的为别人着想。
“谢谢。”谢时隅拿过衬衫,想了想,道,“我等一下就回去了。”
简期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嗯,回去吧,秦宇昨天给我说你手机掉河里面去了,公司和家人怕是都急坏了,赶紧回去别让他们担心,脚记得先去看。”
“简期,等一下怕是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
“我的脚开不了车,秦宇没有驾照。”
简期有驾照,大三那年就考了,他记得。
简期对谢时隅的话半信半疑,信的是他的脚确实开不了车,疑的是秦宇没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