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化,若是不知道的,或许会觉得谢乾是个念旧的人,只有谢时隅知道,他是因为忙,忙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时间去改变。
恐怕连他的卧室,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六年前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除了张惠珍会按时给他打扫卫生以外。
宽大的落地窗前,纯黑的真皮沙发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靠坐在那里,正拿着文件看着,听到声响,只抬头朝来人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看手上的文件。
谢时隅对于他的无视早就习以为常了,以前不在乎,现在更不会影响到他什么了,
无所谓他的无视,谢时隅站在旁边喊了一声爸,谢乾也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看文件。
谢时隅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果然还是那个样子,除了工作,他爸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包括他这个儿子。
谢时隅再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张惠珍轻手轻脚的给谢时隅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小声关心道:“喝杯热牛奶,暖和一些。”
谢时隅从她手里接过热牛奶,朝她道了声谢,张惠珍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喝点,然后转身又进了厨房。
谢时隅将牛奶放到桌上,这时看完文件的谢乾倾身向前将文件合上放在了前面的桌上。
这时的谢乾才将目光放在谢时隅的身上,那双眼睛带着审视,谢时隅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谢乾今年58岁,除了两鬓斑白,那双眼睛带着上层人士独有的尖锐犀利,整个人显得精神正好,看向谢时隅的眼神习惯性的带着蔑视,他们俩有些相似的地方,犹如黑夜中猎食的黑狼。
“呵。”谢乾冷笑一声,拿起一支雪茄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来,然后后退靠着沙发背:“我以为你要一直躲在徐舟家,等我不耐烦了再将你抓回来,你才能想起这还有个家。”
谢时隅淡笑道:“就算我今天自己回来的,我也没觉得这是我的家。”
谢乾眼神扫过谢时隅,带着严厉,语气却带着轻视道:“怎么,你是觉得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和我叫板了?”
“不是我觉得,而是我可以,爸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谢时隅话中有话,他要告诉谢乾,这个家他回了,他谢时隅这次回来,谢乾再也控制不了他了。
“哧。”谢乾一声嗤笑,他端起桌上的咖啡细细的喝了一口又放回去,神色轻松,丝毫没有受到谢时隅的影响,道:“所以呢,今天特意跑过来,是来和我正式宣战的吗?”
厨房正端着谢时隅以前最喜欢吃的虾饺的张惠珍走到门口就听到客厅两父子的对话,踟蹰的脚步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厨房,默默的找了个盒子,小心翼翼的给谢时隅打包。
客厅,谢时隅坐得笔直,带来的压迫感也不容小觑,他笑笑道:“您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我六年前就说过了,我们之间的那点微薄的父子关系已经在我踏进戒同所的那一刻起,就断干净了,那个时候说的话,现在依旧算数。”
“啪”
响声在空旷的客厅显得更加刺耳。
终于,从头到尾一副镇定自若的谢乾终于发了火,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张脸上满是温怒,眼神透露着凶狠。
“谢时隅,我是你爸这件事就是你死了,也不可能改变,你拿什么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拿那个实习老师的前途吗?”谢乾气的满脸通红,威严气势不改。
谢时隅看向被刺激到的谢乾,歪了一下头,笑道:“你不用拿他来威胁我,他人我要,他的前途我也要,现在不是六年前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面对谢乾的怒火,谢时隅神色自若,他说:“爸,你已经老了,该退下来享清福了。”
“晃当”
“啪”
桌上的杯子,文件夹全部被谢乾一把掀翻在地,咖啡打翻破碎,深灰色的咖啡液体流得满地都是,瞬间一片狼藉。
谢乾掌控全局已经是刻入骨髓的习惯,他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儿子。
”谢时隅,你没资格同我嚣张,我有能力让你们分开,自然也有能力让六年前的事情重演一遍,你要的人,他的前途,包括你的,我统统都要碾碎,我的儿子,绝对不能是个变态。”
谢乾气极,感觉到心口一阵绞痛,他捂着心脏,跌坐回沙发上,粗重的喘着气,面色看起来很难看。
谢时隅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厨房喊道:“张阿姨,给谢董事长叫救护车吧,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