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周烨好整以暇的开口。
“要不要进宫帮帮你的太子哥哥?”
桑知心中一紧:“发生何事了?”
周烨凤眸黑沉如深渊:“太子今晨强闯正阳殿,与皇上大吵一架,摔了炼药的丹炉。”
桑知只觉一股彻骨寒意直冲头顶,复又听得周烨道:“圣上龙颜大怒,说是……要废太子!”
第四章
桑知刚坐起的身子又摇摇欲坠,周烨意味深长的笑着走了。
“来人,为本宫更衣,快!”
桑知强撑着起身,片刻不敢停歇的进了宫。
正阳殿外。
桑知凝着紧闭的殿门,脚下虚浮的紧,身形也开始摇晃。
去通禀的太监迟迟没有出来,桑知猛地跪下,嗓音喑哑:“父皇,求您见见知儿,父皇!”
殿门紧闭,如同山岳压在桑知心头。
沉默的压抑中,桑知脑海中走马观花般。
她想起幼时父皇将她放在脖子上骑大马。
奴才们战战兢兢说使不得,父皇却说:“朕的小公主是耀世明珠,当得起世间所有的宠爱。”
她想起幼时指着贵妃头上的凤冠说想要。
贵妃斥责她没规矩,父皇却冷眼斜着贵妃:“脱下来给知儿!朕唯有皇位要传给儿子,其余世间万物,朕没什么不能给知儿取来的。”
而此时此刻,对着正阳殿无可撼动的大门,桑知不禁泪流满面。
这时,右侧的宫道上匆匆走来一名内侍:“公主,太子殿下请您回公主府,莫要再参与此事。”
桑知愣了一会,才在在内侍的搀扶下起身。
可她不愿出宫,亦不听劝阻:“去东宫,去看哥哥。”
此时的东宫亦是大门紧闭。
隔着一扇门,桑知透过烛光看见太子靠坐在门后的身影。
那样寂寥而孤独。
桑知眼睛突的红了:“哥哥,父皇是头一回……连知儿也不见。”
门那头的桑华玺深亦眼角深红。
他声音暗哑而坚定:“知儿,你回府去,无论父皇下定什么样的命令,你都不可再进宫来。”
“他求长生千万年,何须太子来继位,你不能再为我求情,否则连你也要被疑心,届时他心中……彻底不会再有亲情了。”
“知儿,你听话,你是公主,也只要好好做一个公主。”
出了东宫,凝着漫长的宫道,桑知打量这座四方城,第一次觉得如壹扌合家獨γ此沉重。
这时,一个太监奉着圣旨朝东宫而来。
桑知顿住脚步。
耳边传来那太监冰冷的宣读声:“太子失德,即日起禁足东宫,无召不得出。”
无时限的禁足,与囚禁有何异。
秋风仍带暖,桑知却只觉得彻骨寒凉。
翌日,一个消息自俱州传来。
流放三千里的周相一家于途中暴毙,眼下尸首正停在俱州义庄,请示桑徽帝该如何处置。
桑徽帝批复:扔去乱葬岗喂狗!乱臣贼子妄想荣归故里风光大葬不成!
哥哥被囚禁,公婆一家的尸首喂狗,父皇当越来越暴戾了……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桑知只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心有不忍,来到偏院看望周烨。
内室门边。
周烨不知喝了多少酒,见着她,眼底猩红一片:“你们皇室中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
“我早有非卿不娶的心上人,若非皇帝拿周家满门的性命作为威胁,我宁愿跟随家人流放三千里,也不可能娶你!”
桑知苍白了脸,任由他指着自己骂。
周烨把酒壶往地下一砸:“好一个扔去乱葬岗喂狗……你们当真以为,作恶多端之人,没有天收吗?!”
他说着便是一踉跄。
桑知蹲下身想要扶住他。
可在碰触到周烨的一瞬,却被他一把拉住。
视线相对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眼中滔天的恨意:“桑知,同我一起下炼狱吧!”
一瞬天旋地转,桑知被死死抵在窗边。
第五章
衣裳猛地被撕开!
黄昏,逢魔时刻。
光照在桑知身上,她却好似坠入永劫黑夜之中。
桑知惊慌失措道:“周烨,你疯了吗?!”
周烨却恍若未闻,桑知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