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推门的声音,伯允之对上桑知挑衅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内侍正倒着茶水,一个手刀蓦的劈在他后脖颈上,身子顿时软倒在地。
“伯允之,你大胆!”没想到叫人进来都吓不走他,桑知气得浑身颤抖。
“有……唔!”桑知来不及喊进禁军,已被伯允之压倒在床上。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耳边只听得他粗重的喘息声。
直到快要窒息之时,伯允之才放过桑知。
她微张着嫣红的唇大口喘气,伯允之眸色旖旎,喉头不住上下滚动,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此刻屋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还有更大胆的,想不想试试?”伯允之半是哄半是胁,磁性的嗓音分外撩人。
“你!”桑知羞愤至极,却被他眼中浓重而深沉的爱意与眷恋撩拨得心颤不已。
要怪就怪伯允之那张脸太过俊美无俦,饶是看上一辈子,仍旧令人心动。
桑知无可奈何:“跟你回去是不可能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伯允之伸出手,温热的指间拂过桑知的眉眼:“我不希望在任何人嘴里听见……孩子是周烨的,尤其是你。”
第四十八章
桑知阖眼,颇有些妥协的意味:“是,孩子是你的,可那又如何?”
“你需得明白,自你选择许邀月,我选择回桑国的那一刻起,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是桑国的女帝,孩子是桑国人,也只能是桑国人。”
耳边传来伯允之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嗓音轻软的不成句:“是我错了,将自己的心都认错了,但我不信命,我只信事在人为。”
仿佛又回到了瑞王府,又回到了小傻子拽着她袖摆的那日。
他固执的凝着她,说我只要一个娘子。
桑知张了张唇,却吐不出半句一字。
“睡吧。”伯允之将她揽在怀中,偌大的锦被将两人牢牢盖住。
温暖的怀抱中满是熟悉的茶香,十指相扣的瞬间,桑知莫名有些眷恋。
就放纵这一回,她如是对自己说。
而后缓缓阖上眼,靠在伯允之怀中,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清浅的气息。
翌日。
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桑知起身上朝。
床上隐约还能闻见茶香,伯允之应是刚走不久。
值夜的内侍正在殿外受罚,总管责怪他偷懒贪睡,没伺候好主子。
小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将桑知房里进了男人之事说出来。
桑知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孩子大的年纪,不必苛责。”
总管连声应是。
“叫什么名字?”桑知挑眉望向小内侍,年纪不大,人倒是挺机敏的。
“回陛下,奴才本姓窦,进宫后……便唤豆苗。”
宫女们纷纷捂嘴偷笑,小内侍自知名字起得潦草,将头埋得更低了。
连桑知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往后你便叫窦敏,贴身伺候。”
窦敏受宠若惊,忍不住抬头望向桑知,是女帝亲自赐名吗?!
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陛下恩典!奴才有名字了!奴才感激陛下隆恩!”
正阳殿。
礼部王尚书上奏,邺国瑞王一行已抵达谷城,约莫明日就能进都。
“哦?使臣来得倒是快呢。”桑知意味深长的笑道,周烨眸色瞬时一沉。
早朝毕,周烨低声嘱咐身旁的侍卫:“去查查邺国使臣的行踪,尤其瑞王。”
入夜后,北斗阑干,树影横斜。
桑知被房顶的脚步声惊醒,披上袍子走出了屋子。
屋顶上两道黑影打得难舍难分,见桑知两眼冒火的盯着他们,二人默契的停了手。
“吵醒你了?”左边的男子嗓音低沉有力,是周烨。
“快进去,别着凉。”右边的男子嗓音清冷,是何人不言而喻。
桑知面上覆了层怒气:“你们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夜行入宫,在朕的寝宫上打斗,信不信朕这就唤禁军来,将你们射成筛子?”
伯允之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和孩子,没想到周相对待远方来客如此粗暴无力。”
周烨咬着牙:“梁上君子,厚颜无耻。”
“彼此彼此。”伯允之反唇相讥,“总好过某些人趁火打劫,掳人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