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一场绿皮爆发。各地的贵族已经服役超过40天,许多人甚至超期服役,错过了夏收,导致泰普勒的民望大降。
按照封建契约,贵族每年为领主服役的时间就是40天不等,视各地的风俗习惯有差别。超期服役后,领主不但要为此买单,也就是掏出粮食和补偿金,还会被贵族视为苛责君主,降低风评。
所以,泰普勒自己也只能动员直属于本家族的力量。还好卡塞尔家族在本地人多势众,分别许诺礼仪以后,一家子便组成了干涉军,往哥廷根开去。
但这边拉胯,那边也没差多少。
要知道,哥廷根郡在此之前,可是连续打了两场战争。贵族们伤亡不小,许多家庭被迫重组。这里的贵族,也是基本超期服役。而且,前两次战争,一次是消灭叛军的内战,一次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战,贵族们的心气好歹吊得住。
而这次,却是无厘头的主教私生子战争,这让贵族们都有闲心骑墙看戏。大家纷纷猜测,这场无厘头战争,可能就是霍腾故意挑起,用来要挟首都贵族,防止被带到南锡送死的。
确实,这是个接近阳谋的计划。
唯一受伤的,就是名望彻底跌入低谷的马特主教。美因茨大主教得知为了他,卡塞尔与哥廷根两家竟然开战的事,大怒之下召开宗教会议,宣布废黜马特主教的神品,关入修道院中以示惩戒。这可不需要教皇恩准,大主教自己就能敲定。
倒霉遭遇顺劈的,则是魏玛郡主教马格德。马特主教私生子案一爆发,他顿时就面临更加宣泄的改革派呼声,只能急忙写信,请求霍腾赶快熄火,防止这次摩擦造成教会内部的改革派与保守派冲突剧化。
连霍腾自己,都没想到区区一个私生子问题,竟然闹得周围人人皆知,连锁反应如环环相扣般爆发。
但实际上,他此刻正召集起自己的新家臣们,在哥廷根堡以西的一片平原上列阵。
杰弗里,侠义掩迹汉出身的强盗骑士,侥幸转正为城堡代理的他,有些疑惑的低声询问十字军长弓手队长格雷布:“嘿,那些骑士,哪来的?”
其实不只是杰弗里,许多霍腾的新家臣,都在往他的身后观望。
因为那边正有20个身材差不多高大的年轻骑士,拱卫着霍腾?博文登。
霍腾享受着臣仆们仰视的目光,却故意隐瞒了这批骑士的来历。
扈从骑士,也就是伴随正任骑士训练长大的小贵族子弟,他们尚未成功授旗,但已经具备成为正式骑士的资格。故而霍腾身边的20骑,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他们普遍骑着高头大马,装备有轻链甲衫、护头链甲巾、圆顶盔,以及骑枪、盾牌和珍贵的剑。
按照说法,这群骑士来自于西北边的弗里斯兰地区,也即是格蕾雅的家乡。那边正在闹战乱,这群扈从骑士的主家在战争中落败,家产与事业一起丢去。扈从骑士们只好结伴出来闯荡。若不是霍腾收留,他们就要路落草为寇,当强盗骑士了。
霍腾与这群扈从骑士的初遇也非常有趣。
他当时只是沿着鸭池河北上,管理的巡查自己的森林,就在路边的一处营地中发现了这群看起来落魄的骑士候补。
于是,霍腾就把他们带了回来。
当然,霍腾对外宣称,这些年轻人是听闻侠义的反击战后,主动参军的。扈从骑士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落魄,便纷纷感激的接受了这种说法。
总之一切都很合理,但结果愣是透露着不合理。
这场仗,也处处透露着不合理。
作战的目的就很扯淡,是为了马特主教的裤裆。
作战的地点选择没错,但己方军力却十分奇怪。霍腾集结了近四百余精锐弓箭手,却只带了封臣的百余军士、民兵,然后聚集了六七十骑骑士,组成了一个两头大的奇特军队。
大部分骑士都明白,倘若在鏖战时没有足够的近战士兵,那么弓箭手、后勤队伍就会被一波冲垮。
但霍腾总是有各种怪招。
他竟然在两个伯国交界处的平原上,让农夫们挖掘泥土,修筑起了极小型的土塔楼。
而且还盖不止一座,用十几座塔楼,以及连接其间的胸墙,围成了一个虽然临时,但也算坚固的小城寨。
杰弗里就不太明白,这胸部高的土墙,战马一跃就能跳过,这不是给人送人头吗?
到时候,大家都被关在这小土寨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但霍腾已经下令,他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