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玛三世可比儿子嘴毒多了,指着凡尔登伯爵就开骂。
凡尔登伯爵高弗雷,是大公迪奥多里克的堂兄,他的血脉非常尊贵,亲兄弟阿尔达贝罗,曾经还是法兰西的兰斯大主教,是权势相当显赫的人物。凡尔登这个地方,从古至今都是十分重要的战略交通要道,能掌握这里的人,本应该是能征善战,上马打仗,下马治国。
可偏偏是高弗雷。他不但是凡尔登伯爵,还是安特卫普-布鲁塞尔-蒙斯一代(今比利时)的藩侯,也是下洛林公国的法理继承者之一,他也因此在976年涉足到了下洛林公国(德国西北,荷兰东南)的继承之战,战败被俘后从976年,一直在监狱里关到了985年;也就是985当年,他就按捺不住的参与到了法兰西继承中。在985年的凡尔登之战,先是不听指挥送掉了自己的精锐本部,连累着全洛林的军队进退失据;当年被抓,又因为大家都是亲戚,两年后就被释放。
987年被放出来后,这家伙还不死心,在989年想涉足韦芒杜瓦(法兰西东北)伯爵的继承,再次战败被俘,关了六年才被放出来。就更不必说,去年还被人暴揍一顿,丢了蒙斯伯国。
就这么一个货色,被俘虏关押在监狱里21年的家伙,竟然是靠着老爹给的血脉,一直没有被赶下台。
“囚徒”高弗雷,著名的拉胯混蛋,也是上洛林被人瞧不起的蠢蛋。
“不要这么说嘛。这....人好歹是咱的亲戚..”本多夫尴尬的发笑,掩饰过互相侮辱的尴尬。
富尔玛三世长吁短叹。
实在没想到,明明是五五开的战局,愣是被自己人搞成了必败之局。
“父亲,我有个提议。”
本多夫便提议道:“不如...我去出使霍腾的军营。让他缴纳一笔赎金,名义上作为哥廷根的赎买金。我们说出去也有面子也有里子。然后我们主动撤退,回布里斯高平叛。”
这其实是他和大公的提议,还没有实际约好。
可看今天这个架势,不走是不行了。底下的骑士为了回家,已经快要造反了。
“好...好吧...”
富尔玛三世也软弱了下来。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军心涣散,除非天使下凡,否则这场仗恐怕是打不下去了。
顺带一提,本时代的天使,完全是怪物的模样。有六个翅膀的丑陋鸟人,有车轮一样的天使,反正美是一个都没有,丑是丑的千奇百怪。在此时,人们还是秉承着越是怪模怪样,就越有力量和神性的观念。
倒类似于信奉上帝,是害怕堕入地狱。
本多夫做好了打算之后,骑着马来到霍腾军阵面前。
他向门口的卫兵告知了他的身份,卫兵带着他来到霍腾的营帐附近。
其实如果本多夫有心的话,他只要确认位置,晚上带人过来袭营,有六成概率是能成功的。这是维京人惯用的手法,可吃了天主教几百年理念灌输的西欧骑士,大脑僵硬的已经忘记偷袭了。
“本多夫?富尔玛?”霍腾起身,欢迎这位使者到来。
“霍腾?博文登。”
本多夫是个微胖的年轻人,两人一眼就发现对方身上留有的书卷气质,也确认对方都是教会中人。
“既然都是教士,我希望能和你摊牌。”本多夫没有多说场面话,像那些老教士们沉溺于经文中的字节章句,他直接说:“和大公和解吧,你出一笔钱,作为哥廷根自由的买断费。剩下的,我会解决。”
这是在见面之前,就已经和使者私下里确认的事。
甚至连份额都有商量好。因为一个伯国的珍贵,所以霍腾必须拿出至少1500金,或者2000金的价码。
“你...是皇帝的人?”霍腾看了看本多夫,一下就猜测出,这个行事与普通贵族不同的教士贵族,应该是皇帝一党。
只有皇帝那边的教士贵族们,会在大义和利益上选择大义,维持着基本的普世帝国格局。
本多夫表情挂上了一层阴云,他点头:“没错,你说的对。我与皇帝,一直都致力于维持帝国的格局。但是,贵族们只知道互相争权夺利,让帝国一步步的走向崩溃。帮你做出这一切,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忠于皇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希望霍腾能维持着哥廷根郡的独立,忠于皇帝的政策。许多次的帝国会议、教会会议中,皇帝都必须依靠这些强势的公爵、伯爵,来推行他的策略。
“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