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胡乱戳刺的阵势,组成了千百年来长矛方阵战法的核心。
就这么打嘛,看谁耗到最后!
散乱的萨克森骑士们半围绕着刺猬圆阵近似于猛冲猛打般的狂动,霍腾方的方阵则像个老乌龟,才刚刚开始有所动作。
但静动之间,双方的气势与实力已经此消彼长。
“见鬼了,为什么还不让他们撤回?”许多萨克森老骑士都无法理解。肉眼可见我方军队已经处于强弩之末,而敌人的方阵稳固至今,甚至一个脚步都没有后退!
我军渡河力气疲惫,敌人反击的时刻已到,这还不赶紧减少伤亡?
可惜,他们的头领是小伯纳德。
小伯纳德看到的战场局势,却是我方占据上风,抓着霍腾的军队狠追猛打。
“我方气势正盛,怎么能撤退呢?”小伯纳德是如此回复谏言撤退的骑士。
然而战场局势的转变,赫然就在瞬息之间。
“他们没劲儿了,听我的,松盾,顶!”
阿德莱布指挥着第一排那些誓死不退的士兵,开始了攻势行动。
他们与敌人都在拼命的顶盾,而阿德莱布却突然率领着前排的战士,后撤一步松盾!
均衡突然打破,失力后的萨克森骑士和扈从们猝不及防的开始踉跄,他们围攻猛打的紧密贴身,反倒成了自己死亡的催命符。因为随着盾牌的后撤,迎接他们的,就是锋利的破甲长矛!
噗嗤...鲜血喷射在脏污的衣物上,黑与红混杂在一起不可取分,如此多的生命在一瞬间不可思议的倒下。
这一切都显得...太平和。
“第二次,再攻!”
阿德莱布把训练的操典刻在了自己和士兵们的大脑中。他们在第一轮打垮了敌人之后,竟然又顶着盾牌和萨克森骑士拥挤在一起。顶了几下,发现敌人已经无法相持之后,才第二次放开盾牌,刺出长矛。
萨克森骑士与扈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溃退。
第一排的骑士不敢相信的倒下。
第二排的骑士忙不迭的后撤,与自己的扈从们撞成一团,狼狈的在泥巴地里滚作一团。
第三排的扈从们已经开始转头,留意还能动的船只都在哪。
再鏖战了几个回合,萨克森骑士彻底的溃败,失去进攻阵型转头逃向了自己的小舟。
阿德莱布生怕这场完美的表演出纰漏,压制着军队继续保持阵型,缓慢地向前推进。而就是这样的保留,令许多扈从和骑士狼狈之余,还能驾驶着小船再次回到鲁默河的对岸。
但除此之外,大量翻船的、落水的、还在漂浮着的萨克森骑士,还是无法逃脱的落入霍腾的手中。
战场上战死的萨克森家骑士,霍腾方也派出专门的贵族,去统计和准备棺材,拔下他们的锁子甲与剑后,还不能立刻分战利品。
这些尸骨和武器盔甲,首先要经过对方家庭的赎回,然后再考虑自行处置。这是贵族生活的一部分。
“并不惊险,但非常优秀的第一战。”
霍腾赞许的拍手,与骑士们欢迎阿德莱布的胜利归来。
这是萨克森与哥廷根的第一战,哥廷根赢了!
战场上,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还有两三百个战俘,以及狼藉一片的舟船河岸。
萨克森骑士战斗到了崩溃之前,霍腾的军队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原始而野蛮,残酷且崇高的血性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卡隆给出了中肯的最终评价:“我们双方都是有血性的,坚韧和不怕死的。如果是在南方,那些希腊人见势不妙就望风而逃,他们油头滑面,不可能付出鲜血去作战。想胜利又不付出血肉,那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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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正义演讲
正如卡隆的评语,日耳曼人是有血性的。
萨克森骑士哪怕明知道自己上岸鏖战会被霍腾活捉,会被士兵的长矛和盾牌戳刺、殴打致死,也没有逃避自己应尽的义务,大部分在战场上厮杀到最后一刻,以至于不可支撑才撤退。
对于萨克森与哥廷根双方而言,从这里的血腥之战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超脱过了所谓的‘霍腾之婚’的游戏。
赌上本郡所有家族的名誉与尊严,每一个骑士都要在战争中效力,以保卫哥廷根人的尊严。除非萨克森人用屠刀让哥廷根人躺入棺材里。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