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森最好的铁匠,用最好的铁来打造。
“我来挡住他们。”
卡隆急忙喊起自己的下属,带着法兰克职业佣兵们奔赴第一线。
后方的骑士们纷纷请战:“这可不行,让骑士们一起下马吧。”
而霍腾则是经历了极其复杂的心绪纠结,战略盘算之后,还是艰难的握紧拳头:“不,骑士们....不动!”
霍腾所拥有的骑士数量,在局部对萨克森公国是可以形成均势,甚至是略占优势的。硬是把这样的战略决战力量投入到河滩的烂泥树杈里,和敌人专擅于此道的步兵杀手玩兑子游戏,那霍腾实在不甘心。
但眼下的局势,已经等不到霍腾所期待的战略决战了。
若是让斗剑士为首的萨克森人突破探头阵地,怕不是明天就要收拾行李,跑回哥廷根郡。
霍腾打起马鞭,亲自驱马召唤秘密部队们赶紧现身准备。
“拿出我们的秘密武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上也得上,把所有的储备....不,三分之二的储备推上投石机。”
忍耐,哥廷根军和萨克森军都在忍耐。
现在就是比拼谁血更厚、肉更韧的时候。卡隆率领的法兰克职业佣兵虽然堵住了斗剑士继续扩大滩头阵地的意志,却也无力继续前进。周围簇拥上来大群长矛团,与法兰克佣兵形成合围之势,意图靠着人数硬挤,把斗剑士挤回到河里。
这是个笨办法,阿德莱布只会这一招。
但笨办法就是有效,斗剑士寡不敌众,被簇拥的盾牌挤在中间,连胳膊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不是被盾牌中的长矛刺死,就是稳不住阵脚,倒退着落入河中。
此时的萨克森军阵中。
小伯纳德早早的被公开卸除军职,老伯纳德甚至当众表示他要把这家伙送到修道院里反省。
老伯纳德远望着滩头上逐渐溃败的斗剑士,也是有些慌张。
他是带兵到老的宿将,军队第一股气时最强的道理根深于心中。而面对霍腾这个妖孽般的年轻人,老伯纳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一推手,发狠道牙齿都咬碎:“把我们的战士推上去,淹死了也要推上去。骑士人人下马、扈从人人带盾,把骡马牛羊都驱赶到河中垫脚、有什么垫脚就用什么。堵塞住这条河我都不在乎,半海龙,让它们冲上滩头!我不要了!”
关键时刻,霍腾还在憋着大招死都不放,老伯纳德却是一气呵成,把能打出去的牌全都压上赌局。
一时之间,萨克森军营里号旗连出,军队被公爵的亲卫驱赶着离开军营。骑士放弃战马,扈从顶着盾牌,人人都穿戴着锁子甲或布甲,被迫一边扔土包,一边在鲁默河中试探的前进。
河流虽然并不湍急,但几十斤锁子甲压在身上,稍微不小心便是沉入河底,淹死不可漂浮的结局。萨克森人手拉着手,互相搀扶着,前排的人顶盾牌护脸,后排的人拉扯着保命。即便如此,还是不时有扈从或骑士脚下一空,被河流吞没。
就连这样的牺牲,老伯纳德都不放在眼中。他的眼里,只有霍腾的项上人头!
岸边的哥廷根军队却已经顾不得去照顾河里的敌人。
两头半海龙呼啸着冲击上河岸,烂泥与树杈拦不住巨兽的撕扯,普通士兵的长矛仅仅能戳破血皮,只有掷矛手们的伤害还能让其感到畏惧。
哥廷根军步步后退,滩头阵地从一开始的只缺了一个点,到出现多处残损,最后所有的树杈阵地都被夺取,士兵们只能倒退到射击岗哨附近,依靠当时挖掘的沟壑勉强维持防御。
有的骑士已经等不着急,恨不得给霍腾跪下恳求:“伯爵啊,再不让骑士们上去,阵地怕是要一起全丢啊。哪怕....哪怕挑选一些骑不动马的老家伙,和扈从们上呢?裙,6:”,687:四:687::,3;6;壹!;;3?伍:”
霍腾握着一根引火线,一言不发的盯着战场地图。
他确信这将是一场载入史册的会战,因为霍腾在做最疯狂的赌注。
侍从突然闯入:“伯爵大人,八台投石机已经准备完毕!局势已经快要崩了,我们发射吧?”
他的话如一阵清风,吹的霍腾清醒。
压力已经足够,该泄洪了。
先吞掉眼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战果,再思考如何让伯纳德服软吧。
霍腾大力挥手:“放,全都给我放出去。骑士呢?膀大腰圆的都跟我来,谁要是不能把火把扔出五十米,明年的地租都加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