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一想到自己胯下的蛋蛋随时都有可能离自己而去,再考虑到帕德博恩伯爵瓦尔已经是先见失明,小伯纳德后进后丢了蛋蛋,大家难不成还准备再白送人头上去,给老公爵手下的希腊刽子手练习如何折磨拆解人体吗?
见诸人不敢反对,老伯纳德冷漠直言:“我的意思是,拿出军队所有的粮食,饱餐所有的骑士与精壮军士,放弃所有的战马,全体下马步战渡河冲锋,以驯兽师驱赶战争巨兽为先导,以各部精壮骑士为先锋,以精壮军士为侧翼,一句冲破鲁默河防线,直入霍腾小儿的大营!”
话里话外,已经杀气尽显。
如果霍腾没有防备,那么这破釜沉舟的计划,将会大获成功。
没有人会想到,贵为一公国之君,竟然要对一个伯爵发起破釜沉舟的较量吧?
舍得下功夫,只要不要脸,老伯纳德还是老奸巨猾的抓住了反败为胜的制胜一击。
只是为此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瓦尔被割去双眼,小伯纳德被割去双蛋,老伯纳德所做的着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们的后路呢?”汉姆斯特子爵更加惊慌了。
当战争开始计划的时候,当然可以规划的无比宏伟,要多破釜沉舟就有多背水一战,但已经到了军队实际的指挥阶段,开始安排军队发起梯次进攻的时候,竟然没有后路?
这不是开玩笑啊。
这可不是村长大战,两个骑士各自带着几十个亲戚在路口打一架回家。
这是双方各自出兵三千人,隔着界河疯狂血战的战场。这是足以称之为东法兰克地区北方霸权易手的前夜,也是近些年一来,北方规模最大,双方投入兵力和战争巨兽最多的大规模战役中心。虽然没有系统性的军事知识,但长期的战争仍然朴素的提供了老练将军们靠习惯去设置军队的习惯。
一支军队无论如何,都必须有后军。接应、撤退、转机、预备队、二次投入战斗...这些都太重要了。
伯纳德不是雏,相反他是打老了仗的战场老兵,怎么会连这都想不到?
“哼,鲁默河在后,要后军有什么用?”
没想到,老伯纳德一句话,把汉姆斯特噎得无话可说。
的确,老伯纳德已经付出惨重代价,决定组织军队连夜抢攻鲁默河,他哪里还顾得着后路?
就算有,那也不是现在捉襟见肘的老伯纳德承受得起的分兵代价。留下数百人看守鲁默河,不如全都投入到战斗中,追求一击致命。
老伯纳德选择了最疯狂,最不保留的一条路。
“既然如此,我愿意交出我所有的骑士,但请允许我留在这里,接应您的归来。或许至少...给这些已经断粮的人带回家呢。”汉姆斯特站了起来,希望主动留下。
是的,由于一直筹措粮食不力,伯纳德的军队已经开始处于阶段性的断粮状态,普通的民兵,贫弱的小自耕农这些人,已经数日吃不到麦粮,只能靠挖掘野菜来果腹。已经基本不具备战斗力了。
汉姆斯特能猜测到老伯纳德提供的肉从何而来,他不忍直视,但为了这些饥饿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账。
老伯纳德从汉姆斯特这位老部下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愉。
他闭上眼长叹息一气:“好罢,你下去吧。”
汉姆斯特摇头,低首从边角离开。
其余骑士再也无话可说,饥饿的胃酸已经泛到了嘴角,没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更重要了。
当天傍晚,伯纳德的军营突然开始埋锅造饭,但只有骑士与经营军士,才有资格享受这难得补充营养与精神的一餐。其余大部分人,包括基本丧失战斗力的贵族扈从,都可能会被剔除出队伍。
这些人统统交给了汉姆斯特,由距离较近的戈斯拉尔子国帮衬着不要饿死。其实已经事实上宣布了放任自流。
能活几个回到家乡,全看天意。
次日,傍晚,一片静谧的鲁默河对岸,带着黑色鳞片,高约二十尺,长约六十尺的巍峨巨兽,两头海龙被驯兽师驱赶着在营门口不安的徘徊,四头半海龙在他们后面想要嚎叫,却都被驯兽师封锁住了嘴巴。
此夜,所有骑士人皆下马,全副武装的排列在巨兽之后。他们有些人,甚至为了补充营养,永久性的失去了战马。
随后是一排排的军士,穿盔戴甲的同时,还抱着大囊,里面都是芦苇草、衣物,那是填充一条突破通道的工具。
为了这次突击,伯纳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