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者都还在农村里。
可是,即便拥有这样的地位,阿梅利亚一看到歌蒂斯迪乌,顿时就脚下生根,羡慕与嫉妒之心同时燃起,也打起自己的小心思。
比隆家族,在目前的帝国内部属于奥托家族后裔之外的独一档,人家是奥托家族支系、是奥托大帝的旧部、是老萨克森公国的老大,这三个要素组合在一起,就一个词,名门巨阀。是完全有资格去竞争皇帝位置的。
在阿梅利亚看来,提升博文登家族的名分和门槛,就需要歌蒂斯迪乌这样的老牌大权贵来联姻。
虽然霍腾在战场上惊险翻盘了老伯纳德,可战争只是贵族生活的一小部分。
霍腾娶下歌蒂斯迪乌,自家就有了一流的血脉门阀,可以按照母系继承的原则,去竞争萨克森公国,以及帝国皇位。
一跃而飞起为帝国一流豪门。
与之相比,霍腾一直倾心的康诺莎女伯爵,却显得有些单薄。她的家族只是上洛林地区的强势家族,远远达不到比隆家族的血脉高贵。而家主阿德勒和霍腾关系恶劣,无法互相扶持。
还是歌蒂斯迪乌的名分更好。
她不禁惋惜的抚摸着这孩子的头发,叹息道:“唉,真是可怜的孩子。霍腾说他希望以丹麦法婚姻来完成婚姻约定,多希望这个对象是康诺莎而非是你。”
丹麦法?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劈在歌蒂斯迪乌的头上。
这不仅仅意味着婚姻不正宗,还是把她,一个修道院的修女置身于异教徒的身份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为丹麦法,本就是源自于北方权贵对异教徒妻子的特别处置。
霍腾宁可使用在萨克森地区并不流行的丹麦法妻子,也要和女伯爵康诺莎完婚,这只能让15岁的少女继续感慨自己的命运飘零。
但自己人生的路途仅限于此了吗?
歌蒂斯迪乌是经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明白自己可以利用什么资源摆脱命运的束缚。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与我未来的丈夫见面,还请允许我暂时居住在哥廷根的修道院中。”
年轻的女孩已经盘算好了目标。她要住在哥廷根的修道院里,然后通过合法的方式与霍腾作斗争,争取到自己作为正式妻子的合法权益。她要给法兰克尼亚教区的布尔嘉德大主教与威利基斯主教写信,给在罗马的教皇写信,给在施瓦本的国王写信。
她会抗诉丹麦法不应当施行于自己一位基督徒身上,同时也会希望康诺莎做出适当让步。
比隆家的名门,可以带来巨大宣称权的正牌妻子,委屈康诺莎做一位合法情妇难道就不行?
带着这样的信念,歌蒂斯迪乌挽住了阿梅利亚的手。
这一刻,年轻的少女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修道院里的单纯姑娘,每天早晨念经,傍晚睡觉。她现在必须在博文登家族之中站稳脚跟,或许眼前这位对名门地位有着热烈追求的寡妇,是自己可以仰仗的对象。
她要成为名门贵妇。
多月以来危险的政治风波终于迎来了危机潜伏期和总爆发。
让绝大多数人大跌眼镜的是,总爆发的结果,竟然是北方的霸主在鲁默河湿了鞋。仿佛在河边打仗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如同易北河之败一样,伯纳德亏的稀里哗啦。
很显然,以纸面数据来看,霍腾根本不是伯纳德的对手。
但霍腾可以对自己的领地进行全面动员,伯纳德能直接动员的,却只有自己的家族属地,比隆之地。在吕讷堡周边的平原,面积比哥廷根大一倍多,土地也更肥沃,但终究不是无法抗衡的敌人。更加广大的萨克森贵族,其实是在这场战争中事实上骑了墙。
考虑到从吕讷堡长途运输粮食到鲁默河的距离,老伯纳德或许是处于劣势的。
这就是中世纪战争的特点。
动员组织力低下的国王、皇帝,都是看起来虚胖的主,却往往会在小敌人身上翻车。
此役刚刚结束,萨克森公国内部顿时形成了一股极其强大的逼宫派,他们在内部合纵连横,一方面打出了为瓦尔伯爵讨公道的旗帜,一边又认为老伯纳德残暴无度,阉割子嗣,应该被废除扔进修道院里养老,闹得沸沸扬扬。
这股逼宫派的合力者,毫无疑问就是瓦尔伯爵自己。
老伯纳德在逃亡的时候,至少精锐部队依然维持着较高的建制和组织度。
就在霍腾取胜的两天后,在鲁默河北方的威悉河畔,帕德博恩军队怀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