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出身卑微,作为奥托大帝的庭臣,父亲原先是奥托大帝父亲的教父,伟大的格罗则仅仅是普通的边境军事领袖。格罗却在这一年,做了一次可怕的鸿门宴。
他邀请了30个斯拉夫酋长,然后在宴会中一个不留的斩杀,仅有一人意外逃窜,死里逃生。29个酋长,以及数以百计的仆从和奴仆全被格罗斩杀殆尽,比冰与火之歌的血色婚礼更加朴实无华,却也更加血腥。
从939年到960年,21年的时间里,伟大的格罗凭借自己组织的‘追随者军团’,这一完全脱产的战士团体,按着斯拉夫人从南打到北,大概是德意志东征最早的践行者。这足足有冷战时东德共和国般大的国土,都是格罗打下来的,所以在他手上创立的藩侯国与边境领,被合称为格罗尼斯藩侯国,他死后分裂出了北方、东方、迈森、梅泽堡与蔡茨五个藩侯国。他活着的时候,甚至被认为是萨克森人中的最伟大者。
尽管他出身不高。
相比这位20年干下一个东德的超级猛男,霍腾还算不上什么。
不只是霍腾偶尔会这样想,连波兰大公波列斯拉夫也是这样想的。
包岑城下,被波兰的格涅兹诺大主教任命为上卢萨蒂亚伯爵,投靠波兰人的埃卡德家的冈瑟林,被一根马鞭砸到头上,憋屈的倒在地上,却不敢有所抗言。
“哈哈哈,真是个废物。让你找200车粮食你都搜集不到,我要你和用?霍腾小贼不足挂齿,区区被蝇头小利拌住腿脚的势利小鬼,手提带甲五千不敢进入梅泽堡,躲在图林根的花花繁荣世界里数钱,和你一样是个废物。等我粮食凑足,上有半人马战将、奴隶巨人、奴隶野兽武士,下有波兰骠骑,克拉科夫森林武士,我上万大军推平迈森岂非信手拈来?而你却耽搁了我的大事。”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小巨人傲然战立在山岗上,训斥着以冈瑟林为首的一批投诚派。
冈瑟林无语凝噎,没想到向波兰人屈膝换来的伯爵之位,也没那么好过。那些更加倒霉的德意志化斯拉夫贵族就更不满了,他们围绕在大公身边,三跪再拜:“伟大的波列斯拉夫大公,请您明鉴!夏季暴雨,淹死您的半人马战将数十头,奴隶巨人两头,还不断征发粮食,我们的部落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蠢货,叫国王陛下!”波列斯拉夫勃然大怒,连打带踹,将权贵们打得屁滚尿流。
除了这些投诚派,另一些在小雨中,被枷锁着脖子的奴隶面无表情的望着波兰军队。他们正是在格罗东征时,沦落为农奴的斯拉夫奴隶。
一开始,罗马尼亚皇帝宣称他们不信仰上帝,所以必须沦为奴隶。
然后他们皈依基督教,发现就算成为基督徒,还是要当奴隶。
于是他们寄希望于同胞亲族的波兰人,能带自己脱离农奴境地。谁成想波兰大公来了之后,非但不解放这些可怜的斯拉夫奴隶,甚至还将他们粗暴无礼的抓起来,逼迫农奴们饿着肚子,帮王室军队运送粮食。每一辆从东向西的运粮车下,都有一具农奴的尸骨。
不止如此。
死掉的农奴,他们的家室妻女马上会被波兰军队侵占,他们的尸骨会被拖去喂养豺狼和奴隶野兽人,生前凄惨,死得更加毫无尊严。
耀武扬威的波兰王室辖下权贵们咯咯肥头大耳,腰粗若水桶,陪着他们自封的波兰国王在包岑城里胡作非为,早已惹得天怒人怨。
民心?
统治?
对于国王来说,只要军队在手,哪怕将包岑压榨到一丝不剩,也是无所谓的事。
包岑,很快就民不聊生。不管是斯拉夫人,还是德意志人,民众纷纷西逃到迈森领境内,追求那一丝一毫的求生尊严。
再这么搞下去,上卢萨蒂亚眼看便要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了,波兰大公国的国家首相,格涅兹诺大主教拉迪姆?戈登,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找国王讨论问题。
拉迪姆?戈登,虽然是波兰的大主教,却是波西米亚公国的王子。因为那边发生的政变与针对贵族的大屠杀而北逃。
他望着相传有巨人血脉,因而粗悍到骑不上马的国王,低声恳求:“陛下,不能再这么肆虐下去了。农奴得不到解放,农民刚收割的粮食就被一扫而空。到处都是空置的村落,卢萨蒂亚眼看要变成无人鬼区。我们不是为了扶持冈瑟林的继承权,以兄死弟及的理由使其继承迈森吗?”
谁知在外人看来粗鄙狂野,善于玩女人生孩子的波列斯拉夫国王,却露出奸诈的笑容:“这就是你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