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大的问题就是野猪。那些绿皮啊、野兽人啊,都是些小麻烦,秋天的时候多一点。可野猪是一年四季都下山,又拱粮食又伤人,俺们只能日夜巡逻,保护农田。”
“哼哼。”劳拉小姐摇摆着脑袋,仿佛要告诉背上的霍腾:“这个词本小姐终于听懂了,是野猪。”
不客气的说,野猪在这时就是坦克车般的存在,比猛虎更可怕。表达贵族英勇象征的内容之一,就是狩猎野猪。而老虎与狮子,反而因不常见更近似文化符号。中世纪至少有一位匈牙利的王子和一位法兰西的王子死于野猪狩猎。而那位法兰西王子,在当时已经加冕为共治国王,在巴黎城附近被野猪撞死了,不免令人咋舌。
为此,霍腾又在山沟里迁延了一天,派出军队杀了四十多头野猪。还让他们到各个村落宣称自己的王化,收获一大批山货杂物,倒是能作为向长公主证明自己得到人民赞许的证据。
这一拖延,反倒坏事了。
次日凌晨,他接到奎德林堡来的紧急报警。
一股维京海盗正在逼近。
霍腾很震惊的抓着使者:“什么?一批至少两千人的大维京海盗团,已经攻破了哈尔伯施塔特,阿努尔夫主教被打断了一条腿,当地教民好不容易才给他捞出来?这都是什么事啊,哈茨伯爵提特玛尔二世呢?他就没保护那座城?”
两千人的维京团,不客气的讲,在维京人稀少的人口中已经是公爵,甚至国王级别才有可能组织起的大军。
而且这很有可能证明,来侵犯的维京人不只是有组织无纪律的海寇,而是和丹麦国王斯温一起,从英格兰战场上退回来的正规军。
正规军与海寇之间的差距,就是野猪和黄鼠狼的差距。
信使很无奈,道出实情:“其实...好吧,我给您坦诚吧。哈茨伯爵提特玛尔二世,这一天带着军队押运粮食往东南方向运粮了。阿努尔夫主教...被打断腿...其实是您的军队干的。这一天,哈尔伯施塔特城根本无人设防,被维京人一包围,就投降了。不过这股维京人倒是好说话,据说只索要了一笔巨额粮食和物资,没有伤人也没有抓奴隶。”
好家伙,这真是国将不国。
当地主要的防军事首领,送粮食去前线了。而主持城市政务的阿努尔夫主教,则是带着一批城市守卫和教士,到奎德林堡找长公主理论。
长公主是个内柔外刚的性子,不会用强,霍腾的军队不是啊!
霍腾的手下们一看还敢来,直接把领头的抓起来,打断腿扔到了沟渠里。大老粗们压根没认出来主教的身份。
阿努尔夫的仆从好不容易把他从沟渠里挖出来,得知主教座堂所在的城市竟然被维京人抢了。他没脸回去,只能宣称是被维京人打断腿,躲到附近的城堡里。
得知真相,霍腾也着急,急忙拉住还想追逐花丛蝴蝶的劳拉小姐,带着军队快马加鞭穿越这百里山道,前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跑到奎德林堡。
当他抵达时,修道院的外墙上已经站满了卫队与教民。
奎德林堡不只是修道院,其实还是一座城堡、一座城市、一座书院的集合体,这里埋葬着先帝奥托二世和其妻子的坟茔。有守墓骑士,有王室护卫,更有大量平民。
城市大,院墙也宽,处处需要放手,也处处都是漏洞。
当霍腾带着军队紧赶慢赶的抵达时,长公主几乎快要忙得晕过去。
头戴月型纱巾,显得高贵而神圣的长公主面对满桌的贵女,光洁的额头上不免留下几滴汗水:“维京人索要装满一千艘船的粮食,我可哪有那么多啊。”
这时,日常负责管理这座庞大城市的贵女们都没了主意,几乎一个个都动了投降的心思。
她们缺少一根主心骨。
甚至有人提议:“我们带着长公主一起向东出奔逃亡马格德堡吧。”
“不行,马格德堡在东边,平原上一望无际怎么跑?但凡有一点军事眼光,咱们也该带着长公主往南退到哈茨山,然后去哥廷根避难。”
女士们吵吵嚷嚷,把长公主安德尔海娜头都要憋炸。
这时,对霍腾的观感不算很好的她,竟然分外的期望霍腾赶紧到来,赶快拯救奎德林堡。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主心骨,来稳住这繁华的花花世界。
或许她的祈祷真的感动到了上帝。
守墓骑士匆匆赶来汇报:“女士,城外出现了一支精锐部队,旗号正是死亡天使。就是您儿子...啊不对,义子霍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