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德里奇酒不醉人人自醉，立即在当天晚上，还没有招揽流民，充实首都的情况下率先在没有被焚毁的教堂里展开宴会，款待布鲁诺教士与巴伐利亚诸军。

只是宴会里也发生了一丝小插曲。

不知是谁胡乱说的一句话，突然令其乐融融的教堂里安静了。

“谁来当波西米亚大公？”

对啊，谁来当？

阉人哥哥雅罗米尔的表情瞬间就冷淡下来，原本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弟弟奥尔德里奇的站位，也瞬间疏远开。

就在这极其关键的时刻，弟弟奥尔德里奇竟理所当然的露出笑容：“啊？不是我吗？”

对，奥尔德里奇就是这样想的。

雅罗米尔虽然是哥哥，却已经被红发波勒斯劳斯给阉割了，不管红头发的荒荡君王到底有多离谱，反正他已经死了，雅罗米尔那根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丁丁也沦为废品。所以这大公的位置当然是给自己坐啊。

古往今来，有太监阉人当上君王的先例吗？

不管有没有，反正奥尔德里奇没有见过。

当然，人类的历史总是如此绚烂夺目，还真有太监当国王的案例。那发生在18世纪的波斯，一位太监阉人靠着自己超常的智慧与政治军事手段统一波斯。可惜他死的也很离谱，只统治国家一年就被两个被他呵斥过的士兵谋杀在宫殿中。原因竟然是伊斯兰教周五不杀人，所以被本要处死的卫兵反杀。

雅罗米尔虽然是个阉人，但相比起平庸无奇的弟弟，他好歹在巴伐利亚与波西米亚两地的贵族当中都有些名望，所以愿意辅助他的人也不少。因此就有人忍不住出列维护雅罗米尔：“哥哥在前，为何会让弟弟继位？”

弟弟奥尔德里奇的表情也很快冷淡下来。虽然兄弟的感情还在，可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没有丁丁的兄长显然并没有把王座交给自己的打算。

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凭什么由你担任大公？

在哥哥雅罗米尔的眼睛里，弟弟属实不是统治国家的那块料。除去丁丁完好无损之外，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了。他已经平庸到连自己的水平都识别不出来吗？

兄弟二人的支持者们很快就分裂出泾渭分明的对抗线，让本该完美的教堂之夜急转直下，变成争夺王座的对立方。

一方，支持虽然没有丁丁但各方面能力都有，还证明过自己才干的雅罗米尔。

一方，支持没啥能力，但偏偏有根完整丁丁的奥尔德里奇。

要命的是，在雷根斯堡出发时，并没有人和兄弟俩谈过谁来当大公的问题。

两兄弟的视线转向了具体负责这次事务的布鲁诺教士。

雅罗米尔出面道：“布鲁诺教士，你是全罗马尼亚最刚正不阿、匡扶正义的教士，您觉得到底谁更适合做君王呢？”

奥尔德里奇更加过分的插嘴进来：“很显然，一个四体并不健全的人，是没有资格统帅波西米亚国境的。您作为一位熟稔法典的主教，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话说的就十分没有情商。

布鲁诺教士闻言也愕然不已，刚刚还觉得很有滋味的酒水，此时已经全然枯燥无味了。

让雅罗米尔来管理波西米亚，虽然是个好人选，可他没有下肢，很难复合一个完整之人的定义。可要是换了他弟弟这种平庸货色，天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事来。

道德与宗教，国家与外教上的各层关系折磨着刚正的布鲁诺。他只能勉强打哈哈的应付过去。

“这还得看国王康拉德、公爵亨利的意见。”

这话说的很体面，可对两兄弟来说，那就是至尊经典。

没错啊，找康拉德和亨利，要他们拿个主意！

宴会草草散场之后，两个派系就聚集在各自的房屋里，绞尽脑汁的试图获得罗马尼亚国王的更多支持。

弟弟奥尔德里奇和自己的党羽们凑到一起开始商量如何卖国。这个说卖出银矿那个说提供水晶、马赛克或者波西米亚的工匠。大家吵的分外火热，以至于连房子外面都能听到。

对于这群还在预备卖国的人，哥哥雅罗米尔不禁嗤笑不已。

论卖国，他早就一步卖到位了。

为获取国王康拉德和公爵亨利的支持，雅罗米尔直接答应，假如他成为波西米亚大公，那么波西米亚公国将作为罗马尼亚帝国的正式属地。其大公也将作为皇帝的直属臣子，向国王效忠。

也就是说，当奥尔德里奇的集团们还在商量卖什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