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给各个公爵写信。
说起来,虽然在这个帝国中,皇帝才是最有权势的男人,可以一言决定公爵、伯爵的去留,可以随意更换下属的大臣。然而康拉德在位四年后,长期的皇帝缺位导致的王权衰落问题,已经让各地公爵的位置不断拔升。
甚至可以说,这几位公爵如果愿意的话,废除康拉德的王位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只是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废掉国王,那么公爵们喜闻乐见的五大公国升级为五大王国,彻底撕碎德意志这个地理概念的分裂现状就要完全实现了。
所以,长公主既要想办法把康拉德弄废,可又得维持她自己,还有帝国统一的尊严。这事确实不好办。
并且,废掉国王遭遇的阻力十分之大。
首先就是中部法兰克尼亚的奥托?萨利安,虽然他儿媳妇和孙子都在霍腾手上,可他指定不乐意看到自己儿子的王座没了。其次是北方的伯纳德,这个老狗熊已经躲起来蹲了两年没有打仗,由他扶持起来的国王必然不能在他面前丢掉。
东南巴伐利亚的亨利也就不谈了,卢森堡家族的孽障,国王的小盟友。
这么一数,能支持到哥廷根的,无非就是西侧上、下洛林的迪奥多里克与奥多两位公爵。前者还和霍腾有仇,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过。
这就十分尴尬了。
因此长公主只能将国王关押在哥廷根的地牢‘莫忘我’之下,先发制人的向各地公爵和主教们发出书信,商讨解决办法。
莫忘我,位于城堡地下仓库的最里层,大小和一个棺材盒差不多。这里原本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把康拉德关进这里,足以见得长公主的小心眼。康拉德躺在里面,在暗无天日阴暗潮湿,满是蚊虫和老鼠的地窖里,只有脑袋能漏出来稍微呼吸,他不禁大声疾呼,恳求守卫的宽恕。
至少给碗水吧。
可惜,守门的老兵是个聋子,在追随霍腾打仗的时候弄坏了耳朵。
因此对康拉德来说,他每天只能吃两小碗不脱壳,划得满嘴血的卖饭,还有一杯水。
谁说长公主不记仇来着?
当无耻的康拉德被关押在小小的棺材盒里时,霍腾也满头大汗,正在准备自己的行头。
为了彰显帝国第一强伯爵这一身份,霍腾的部下们取出之前准备好的衣服,正在狄瓦娜天使的参考下不断搭配。
别说,这群大老粗们屁都不懂,对审美的能力远不如狄瓦娜这只天使鸟。
在狄瓦娜的指挥下,丝绸、毛绒、皮草、亚麻各种搭配轮轴转,宝石、金银,种种装饰也随着搭配的变换而变换,把霍腾搭配成金光灿灿的神人。
霍腾带着臣仆们,铺开盛大的场面,走上大桥。
在霍腾的对面,匈牙利王伊什特万披着罗马式的方形大斗篷,围着草原人喜欢的狐皮包边大袍,头戴着罗马宝冠走了过来。
那是帕鲁达门托姆斗篷,只有罗马朱紫尊贵之人才配穿戴的高贵服饰。
以罗马的斗篷和宝冠,搭配草原风服饰,整体看起来很不协调。好似给一只仓鼠戴上丝袜头套。
与罗马人、德意志人穿着简单紧凑的风格不同,匈牙利人还保持着较为草原式的宽松大袍。他们的着装风格保留了突厥式的特点。马扎尔人喜欢把裤子的腰带提得很高,突出一个脖子以下就是腿。不免令人怀疑是不是为了掩盖他们小短腿和罗圈腿的缺点。
在两人之外,作为调解说客的布鲁诺主教单独站立,衣着简朴,面色苍白但略带红润。
这场第二次会谈,是布鲁诺主教着力去促成的。
考虑到大家的关系,都是奥托之子孙,所以霍腾和伊什特万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只是令两个统治者没想到的是,布鲁诺主教一上来,就把自己当场了主位。
他说:“首先,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想说几句。我希望保持阉人雅罗米尔为大公,方便维持波西米亚的稳定。这个可怜的国度不能再打仗了。同时,我也谈一谈战后对波西米亚的重建工作,应该主要交给更加理智的教会,并且帮助那些被屠杀的贵族家庭...”德意志与匈牙利人都懵了。大家没想到一个说客,竟喋喋不休的开始谈起他的观点。
布鲁诺说的都很好,也尽最大可能的为波西米亚着想。
可霍腾需要的是这个吗?
匈牙利王国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波西米亚啊。
于是霍腾和伊什特万,竟同时露出虚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