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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优势宰我

公元1003年夏7月，霍腾在弗罗茨瓦夫召开骑士们的军事会议。

在座的泾渭分明，分成三群人。霍腾自己直属的世代家臣与采邑骑士、波兰效忠恩尼尔达的近卫军与权贵、霍腾花钱招募到的维京匪徒们。

恩尼尔达不懂军事，但她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和忍耐力，在霍腾两天的上下醍醐灌顶后，竟然也能掺和进来说几句有建设性的思路。

红衣红裙的女王手掌银剑。

挪威公主艾斯特丽就不同。她从小就有军事教育，在海上闯荡过，闪耀的金发下是憋不住的乐观。四五千维京战士，已经足够她杀回去复国了。

负责宪兵事务的阿德莱布兼任起了情报官，辅助霍腾，而霍腾用德语在沙盘前解释目前的战局：“丹麦王斯温进来之后，战局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原先的诱敌深入战略虽然还在继续，可之前扼守扎龙堡，统治奥得河水域的计划已经破产。也就是说，我们的确诱捕到了敌人，可这条鱼有点出乎意料的大。渔网撑不撑得住，得看我们的胃口。”

波兰人听不懂，需要恩尼尔达和几个教士贵族翻译转述。

维京人大概能听懂南方亲戚的话，但也需要更加仔细地介绍。更不提还有几个波西米亚人在这里活动。

因此整个会场仿佛一个语言学的大课堂，萨克森德语、波兰语、丹麦语、挪威语、波西米亚语交织吵闹，和门口菜市场的区别仅限于这里的人不买货，只卖命。

“安静！”突然，霍腾一声怒喝，让会场鸦雀无声。

开战后第三个月，波列斯拉夫与斯温举行双王会晤。

左手方，丹麦诸贵族坐第一排，挪威的附庸贵族坐第二排。挪威的军队明显士气不高，但埃里克?哈康森这位挪威大总督可是坐在斯温的右手侧。

右手方，波兰的原始宗教德鲁伊们剑拔弩张的盯着丹麦的基督贵族，而各个老权贵将领不是投奔到恩尼尔达那里，就是在内战中逐渐凋零，或是退隐到修道院，或是战死疆场。因此能上得台面的没几个。

双方都很沉默。

如果不是有几个翻译在从中解释，恐怕这场会谈压根就谈不起来。

斯温站起来“我们的附庸被策反了。我花重金收买人到弗罗茨瓦夫之后发现，在港口的营帐里飘摇着挪威国王的旗帜，足足有四五千名诺斯各族战士聚集在这面旗帜的麾下。如果不是艾斯特丽那个贱女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这么多海寇安心等待。”

此言一出，后排的挪威贵族们纷纷瞠目结舌。其中就有送艾斯特丽跑路的波尔雅奇大酋长。他们暗自互相对视，却不敢直说胸臆。

斯温当然知道，这些人还心向奥拉夫的后裔。

可那又如何，一群反抗基督教的渣渣，还能抵抗他的万人大军？

进过一番翻译，波列斯拉夫不满于斯温只知道讲自己的麻烦，朗声道：“恩尼尔达那个卑贱的林中人女奴的女儿，她背叛了我们。她爬上霍腾?博文登的床，她让哥廷根的男人骑在我们波兰的女人身上寻欢作乐。她让我们广袤的国土上插满了基督教的旗帜。战士们，无耻的背叛已经到了尽头，该砍下她和霍腾的脑袋，做一对马桶夜壶，日日观赏！”

波兰人当场大喜，感慨着这场劫难终于走到尽头。终于可以送走丹麦来的群狼疯狗了。

丹麦人则狐疑，波兰人反基督教，会坑自己吗？

兵力反而不是最大的阻碍。大家基本已经确认对方的战略部署，在维京海寇两面倒的情况下不需要多猜测。

“无论如何，会战兵力都是三万对两万！”斯温站起身，发出雄浑的颤音。

“没错。优势正在我方！”波列斯拉夫颤抖的手握紧权杖，如此坚信着自己的决定。

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不管怎么讲，战场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丹麦军与波兰军，一个走直线，从波兹南以最快速度袭击我们，目前在奥得河东岸的莱什诺；一个也正沿着奥得河南上，此刻应当在扎龙堡附近，距离我们几天船程。”

霍腾在庞大的波兰沙盘地图上标注出了位置。现在维京海寇们已经开始两头跑路吃回扣，因此双方的行军阵地不会有超过三天的偏差。

大家已经明牌开打。

波列斯拉夫十分着急的想灭掉霍腾，因此大军距离弗罗茨瓦夫只剩两三天路程。丹麦人还在河边优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