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
霍腾对这镜子擦拭了下自己的额头,发现发际线高了一点,不禁大为伤感。
从十八岁出道,到今年已经八年了,霍腾都二十六岁了。过了二十五岁的门槛,霍腾原先充满胶原蛋白的额头,现在也多了一个‘川’字,额头纹逐渐有了雏形。
“公爵,诸位宫相已经到会议现场了,您还要打理到多久啊?难道您还需要和一群老头子比试谁更漂亮吗?”安洁萝在门口不停的敲着门,听起来很不耐烦,处处挑刺。
这是因为圣诞节后,霍腾家好不容易搬完房子,正闹哄哄的进行着分房运动。
安洁萝理论上来说,不是霍腾家的女性。因此一开始她都被到处抢房子的女性们给忘了,于是一回头发现没地方住了,安洁萝索性直接把行礼什么放在霍腾的书房,霸占了霍腾的私人空间。
于是霍腾和安洁萝为了这间书房争了好几天。
而霍腾也就忘记了发际线的问题,起身穿起正式的朝服,准备在新年的一天会见自己的执政大臣们。
不过朝服穿起来也有烦恼,太繁琐了。
这些罗马人的款式,哪都好,就是穿起来难受,步子迈大了都不好使。
安洁萝敲了半天门,发现霍腾还在换衣服,干脆进来一起帮忙。
“哎呀,真是费劲,您能剪掉一半吗?这样看起来很平坦美观。”
“去你的,滚。”
两个人当然也不忘拌几句嘴。
好不容易弄好,安洁萝帮霍腾抹上提亮脸皮的淡妆,显得神采奕奕,英姿飞扬。
于是这才回到正堂,带着女仆们向中庭走去。
此时的中庭,一共坐着七位大主教、主教。他们的另一重身份,就是霍腾的执政大臣,主掌一个公国或者伯国的政治大权。
虽然一直都在推进无教会背景的官吏教育,但相对于根深蒂固的教会来说还是差的比较远,需要时间慢慢等它发育起来。
“各位,我也是第一次坐在如此奢华的殿堂中,仿佛就在新罗马与皇帝会谈嘛。”为首的,是哥廷根主教莫里斯宫相, 负责哥廷根公国内的政治事务,是霍腾最早起家的老干部了,自然有资格第一个发言。
“也不尽然。这个皇宫的面积加上门口的操场,可比新罗马那个还要大。”第二个发言的,是迈森-梅泽堡联合主教狄马尔,著名的历史学家。霍腾找来的第二个人才。
“老夫觉得,要是让恩尼尔达女王看到新宫的这般模样,她非得央求陛下再在波兹南建一个新的不可。”第三个发言的,是波兰国家大主教,拉迪姆?戈登,负责整个波兰的国家运转。
众人一阵哄笑。
这三人,都是霍腾的老部下了。
第四个人旁听了很久,才敢出来说:“陛下什么时候出来?好像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这个人,就是西里西亚副主教文德,当年奥托三世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是拉迪姆的副手,然后被波兰国王驱逐回去。等霍腾平定西里西亚,他又回到了这块缘分不断的热土。
剩下三位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考虑到民众对时间有了更深刻的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天分为早上和下午就能基本满足需求。因此霍腾让人参考流水法,通过制作流水的容器,来报出大概的时间。以太阳在中午为界,早上从日出到日中,分为三个时刻;下午从日中到日落,分为三个时刻。每个时刻大约两小时。
现在已经是第一个时刻了。
第五位发言的,是巴伐利亚执政官布鲁诺,他只是雷根斯堡的一城主教,但由于‘最后的奥托人’的身份,在国内备受尊敬。他说:“来到哥廷根之后,我才逐渐理解到在罗马城生活是什么体验。真希望以后国家长治久安,不受战乱之苦。”
有高架水渠、有皇宫、有竞技场、有市民广场、有竞技党派、有各种行会,除了没有赛奥多西城墙,哥廷根哪里不像君士坦丁堡?
第六位站了出来,正是科隆大主教赫里伯特,负责打理下洛林公国。他加入的时间最晚,但掌握的国土和地位却也最高。众人都眼热,许多人也谣传赫里伯特即将成为法兰克首相,管理全国的世俗政务。
他问:“陛下是不是还没醒?安洁萝秘书长刚刚还在这里,她人呢?”
第七位,也是最低调的,马格德堡大主教塔吉诺,老好人一样的坐在不起眼的位置,淡然的挥挥手:“快了,急什么。”
塔吉诺不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