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入侵者。
一边又不希望日耳曼蛮子登堂入室,睡上他们的卧床。
他们向东渴望着罗马皇帝桂冠的垂青,但一旦获得日耳曼人给予的安全感,也开始对新罗马的皇帝产生抵触与怨恨。甚至时不时嘲笑戏弄一番。
他们觉得自己支持的教皇就是世界的精神领袖,然后每天都痛骂腐朽的罗马教会如此可恶。
一旦有人认为新罗马胜于罗马城的时候,他们又要歇斯底里的告诉你,这里才是罗马。
这里就是罗马。
于是在与古代没有不同的罗马城居民,在西塞罗曾经演讲过的元老院废墟中等待着大会的召开。约翰?克雷森修斯三世,今年只有二十多岁的罗马城宗教贵族的领头羊,罗马护民官,他站在破碎的石阶上向公民们演讲:
“这不只是一个谣言。罗马的公民们,你们知道我永远不会放弃与粗暴的北方蛮子斗争。我也不会放弃和外地的乡巴佬们斗争。他们只配跪在教皇的脚边,吮吸他的脚趾。可我们实在匮乏武器和装备,缺乏能战的军队,请各位公民踊跃参军!想想吧,八年前我们如何靠着市民的起义,将野蛮的奥托三世驱逐出境?想想吧,我们又靠着何许的勇气,在被北方的蛮子主教统治了十余年后,还能让我们自己人约翰十八世教皇登基?”
说着,克雷森修斯三世还拿出了约翰十八。
虽然一般认为约翰十八是希腊人,也就是来自南意大利东罗马控制的阿普利亚等地。但实际上在此时,拉丁人和希腊人都是正统罗马人的一员,区别只是讲拉丁语多一些,讲希腊语多一些。
所以克雷森修斯和约翰十八都是罗马人。但他们既不喜欢原作东罗马,也不喜欢精神续作西罗马,他们只想搞自己的教会罗马。
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但是,箍桶匠、渔夫和小偷与面包师的后代们,总归是精打细算的。
他们仔细想想,罗马城满打满算还只有三四万居民,而其中大多数的财富属于克雷森修斯为首的教会贵族。如今罗马人教皇约翰十八世回来以后,教会的统治愈发黑暗无序。
说实话,最讽刺的地方是,罗马人不欢迎的德意志人格里高利五世、法兰西人西尔维斯特二世,反而是近几十年,甚至是近两百年来最清廉可靠诚实稳重的教皇。
而罗马人自己选上去的那些贵物、那些牛鬼蛇神,则开启了一个‘娼妓教皇’的黑暗时期。
所以,口号和理想要喊,但参军是绝不会参军的。
因此克雷森修斯试图征兵的行动失败了。
罗马城市民可以和他一起喊口号,但不能共患难。
当他退下来之后,教皇约翰十八望着寥寥的征兵处大惊:“约翰,我们该怎么办?北方那些同情我们的教士们都说,霍腾百分百要南下了。”
“不,我却有一个不同的消息。霍腾正在和更北方的异教徒女王作战,他来不了。”克雷森修斯却摇头自信的否认。
他有比教皇更准确的消息渠道。
最近北方疯传最广的事情,就是霍腾在和一个野蛮人女王打打停停,甚至很不着调的给那女人写求爱之信,以至于闹的人尽皆知。
正因如此,克雷森修斯才召开了公民大会,不断的催促公民们赶紧履行职责,加入罗马护民官的队伍。
你问为什么?
因为逃兵役可是要交贿赂的。
真要打的话, 克雷森修斯会第一个跑路。因为他知道自己守不住罗马城。整个罗马城的城墙过于宽阔,城墙里还种植着农田,根本就没法守。
在哥廷根。
霍腾望着喧嚣的城市不禁微笑:“克雷森修斯家族拿捏着教皇领土中最富饶的领土。可尽管如此,他一定贪无可贪,把他的手伸向每一个人的腰包。就像马其顿皇室之前的君士坦丁堡教会一样,教士们富得流油,却一毛不拔。”
“所以这就是把你给西格莉德的求爱信发的满城都是的理由?”安洁萝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不爽。
“是啊。只有先骗过自己人,才能骗过那里的蠹虫们嘛。”
霍腾敲着桌子,表示他已经拿到了从意大利送来的消息,韦尔切利的利奥主教,拉文纳大主教弗雷德里克,都是霍腾的重要支持者。尤其是后者,弗雷德里克还是萨克森人,是霍腾的同乡,奥托二世最重视的臣子。
“您还是先骗骗自己吧。”安洁萝又看了看霍腾写的求爱信,不禁鼻子一歪,把信扔在桌子上,走了。